闲谈一阵,返回居处,但见童耀喝得酩酊酣醉,趴在桌上骂骂咧咧,十有九句骂的是明斗,剩下一句抱怨云虚。乐之扬一边听着,暗觉童耀输给明斗,只怕另有隐情,童耀武功甚高,这些年酗酒荒废,仍能等闲打败明斗的对劲弟子,如果放在当年,一定就会输给明斗。
“你懂甚么?”童耀喝了一口酒,点头晃脑地说,“龟镜流的小子使的是‘三才归元掌’,这一起掌法暗合天赋易理,如果法术不精,阐扬不了此中的妙用。百年以来,本岛算学残落,再无能人,这一起掌法的精要大多失传,闹到现在只剩下一个空架子,打了半天,还何如不了戋戋一起‘指南拳’。”
乐之扬更加沉迷,乃至于打拳练剑也没了滋味,每晚都守在风穴上面,盼着卯时到来。风穴之下礁石林立、窟穴蜿蜒,乐之扬藏身其间,倒也无人发觉。
“这指力真的没法可治?”乐之扬心生绝望。
这一笑,冲开茫茫夜色,直透无垠虚空。就在两年之前,他还是一个秦淮河边的小地痞,现现在他身兼灵道人、灵鳌岛两家绝学,只要假以光阴,必能与天下妙手一较短长。
乐之扬回声上前,席应真一扬手,一股劲风直逼他的面门。少年呼吸一紧,老羽士的手掌已经碰到了他的鼻尖。
席应真皱起眉头,盯着舆图看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仿佛是一处宅兆。”
“不错!”童耀点了点头,“指南拳随敌而动,拳脚就像是罗盘上的指针,不离敌手摆布。”
席应真沉默一下,说道:“因为政见分歧,他与朱元璋分裂,远走西域,避世不出,现现在,‘梁思禽’三个字是当朝禁语,谁若提到,就是极刑。”
他百思不透,只好放在一边,问道:“席道长,你是当明天子的好友,为何又会关在这个处所?”
席应真笑了两声,接着说道,“云虚一听,气得要命。但他傲岸自高,不便当场发作,闷了一会儿才说:‘本来道长是朱元璋的说客。’我见他冥顽不灵,内心有气,说道:‘我压服你干甚么?你就算投了朱元璋,以他的手腕,也一定容你活命。我只是顾念前代的友情,不忍见到东岛毁灭,以是冒死前来提示你一句,万勿再去中土扰乱,触怒了朱元璋,造船征讨,那可就糟了。’云虚听了,说道:‘朱元璋诛戮功臣,不遗余力,道长一再为他卖力,又有甚么好处?当年梁思禽为他立下了多少功绩,成果一念分歧,立马兵器相向。如许的残暴之主,道长不感觉齿冷吗?’
“说来话长。”席应真悄悄叹了口气,“当年天下安定,我不肯为官,云游四方。但朱元璋感念之前的友情,想方设法地召我进京,一面把几个后代交给我传授武功,一面赐了我很多封号,让我留在京中,掌管天下玄门。
乐之扬暗道可惜,心想本身如果曹源,上使一招“鲲鹏掌”里的“排云驭风”,逼得长衫回卷,下用“无定脚”中的“飞鱼拨浪”,反踢杜周的小腹,即使不堪,也能打一个平局。
他手握经籍,心中大为感慨:“为了这一部《灵飞经》,死人无数,留活着间,终是祸害。现在我已读完,留在身边也是无用。”想着走出大门,来到邀月峰下,挖开山体,埋入经籍,上面压了一块大石。
乐之扬猎奇问道:“鳌头论剑到底是个甚么东西?”
乐之扬微微一笑,但见杜周忽来忽去,不竭寻觅敌手马脚,但是不知为何老是慢了一步,明显马脚就在前面,等他抢到之时,曹源拳随身转,又将马脚悄悄补上,杜周即使料敌在先,脚下的步法却跟不上曹源的窜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