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之扬笑道:“他们输给我,全都因为运气不好。”
“恰是。”和乔连连点头。
云虚抚须说道:“但是一船当中,除了你,另有谁会夜雨神针?”
岛屿至高处耸峙一座圆塔,吵嘴参半,高有九层,塔顶一座黄铜浇铸的火把,注满油脂燃烧,能够指引航向。
叶灵苏低声说:“苏儿心折口服。”花眠看她一眼,连连点头感喟。云虚不待她开口讨情,挥了挥手,扬长而去。
乐之扬听了这话,只觉两眼发黑,脑筋里乱哄哄一团,早晓得就不该来这东岛,现在困在这里,又与犯人何异?
乐之扬透过囚窗看去,明月半缺,风轻云淡,便说:“是呀!”
他言语和软,开口见笑,乐之扬戒心稍去,冷冷道:“师弟?谁是你师弟?”
说出这两个字,乐之扬多日来压在心上的石头便挪开了。他只是奇特,为何要对叶灵苏说出心中奥妙,但是凭着直觉,他又感受信得过面前的这个少女。
“贤侄又有精进了。”杨风来拈须大笑,“刚才这一招‘踏燕惊龙’,使得洁净利落,全不拖泥带水,新一代弟子无出其右,无出其右啊。”
云裳一时语塞,看向少女,叶灵苏正愁没有来由,因而借坡下驴,低声说:“是啊,大师兄,你说过不活力,如何又脱手打人?”
“那你为甚么奉告明尊主,说是你发针伤了阳景?”
乐之扬冷静退下,两眼盯着空中,心中其乱如麻,世人前面的话他一大半也没有听出来。
乐之扬转头看去,叶灵苏不知何时来到身后,晨风中裙裾飘飘,好像凌虚仙子。江小流见了她,立即眉开眼笑、低头哈腰,做出**里惯有的张致:“叶女人好,船头风大,您可别凉着。”
乐之扬叹道:“又是我的错。”说着清算碗碟,送出窗口,问道,“这么远,你如何收回……”话没说完,劈面囚室中飞出一根红色的绸带,一缠一卷,便将一只海碗卷了畴昔,力量之巧,拿捏之妙,当真匪夷所思。正惊奇,白绸带吞吞吐吐,又将残剩的碗盘一一收回。
到了瓦屋前,莫离大声叫道:“童管事,童管事……”屋中无人应对,林子里却有人叫道:“谁啊?”回声走出一其中年男人,圆脸大耳,稍稍发福,颌下几缕长须,手里提着一个红漆葫芦,一张脸红十足的,还没走近,便可嗅见一股难闻的酒气。
“也罢!”叶灵苏说道,“但这曲目得由我来点,点中了不会吹,可要大大的受罚。”
童管事低头想了想,笑道:“不错,花眠跟我提过。”挥了挥手说,“你归去奉告花眠,人我收下了。”莫离行了一礼,转成分开,临走时看了乐之扬一眼,眼神透出一丝嘲弄。
又点了五人,云虚忽地叫道:“江小流!”江小流回声一抖,镇静出列,他在贩子里撒泼肇事,到了持重庄严的处所,老是没出处的心虚。
乐之扬瞋目相向,叶灵苏却将玉笛一抛,喝道:“接着。”
这个青衣男人恰是岛王云虚。乐之扬心中气苦,恶狠狠看了江小流一眼,心想要不是你小子扯出这么一个话题,我又如何会把龙吟殿跟群芳院比拟,这下好了,刚入东岛,就触怒了岛王,将来的日子怕是没法过了。
叶灵苏不由问道:“你的笛子是寄父教的么?”
吃完饭,乐之扬又吹《霓裳羽衣曲》,这是盛唐舞曲,相传是唐明皇谱曲、杨玉环伴舞,此中鉴戒了天竺音乐,节拍明快动听,吹到精美之处,声如游龙飞凤,让人凝神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