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山气得泪花乱转,扯着冷玄的衣袖道:“师父,他们合着伙儿来诬告我。你可亲眼瞥见的,他们手拉动手,必然埋没私交。”
乐之扬胸中大痛,多年来的思念、委曲乃至于听到朱微婚事今后的悲伤气愤,蓦地之间,化为一股痛恨冲口而出:“好啊,我这就去找她!”说完回身就走。
冷玄沉默时许,忽地冷冷道:“我甚么也没瞥见。”
“好!”冷玄点一点头,“你用‘星汉无极’来刺我尝尝。”
两人四目相对,乐之扬只觉一股热血直冲而上。顷刻间,甚么皇权贵贱、宫禁森严,十足抛之脑后。他猛地冲了上去,将少女一把搂入怀里。娇躯温软如绵,鬓发间传来淡淡的芳香,少女的泪水冰冰冷凉,仿佛化为了一团迷雾,将两人悄悄地包抄起来。
乐之扬听了这话,如释重负,深思本来冷玄、含山才到,只听到了最后一句。当下眸子一转,笑嘻嘻说道:“拉手算甚么?含猴子主,你还脱太小可的裤子呢!”
乐之扬精力一振,孔殷道:“这么说,你不想嫁给他?”朱微叹了口气,没有出声。乐之扬的心跳忽又加快,蓦地伸脱手来,紧紧握住少女的纤手,盯着她目不转睛,一字一句地说:“不管如何,我也不会让你嫁给不爱的人。”
乐之扬气愤至极,大声说道:“鱼没有,鸡倒有一只。”
两人走了一阵,来到先前小院。冷玄将乐之扬带到房里,喝退两个小寺人,嘲笑说:“小子,现在只要你我,乖乖说出石鱼下落,免很多刻苦头。”
朱微明白乐之扬心机,他东拉西扯,不过是想堵住含山的嘴,以免她向朱元璋告状。倘若朱元璋晓得此事,她倒没甚么,乐之扬倒是必死无疑。朱微即使不肯扯谎,也只好愿意点头。
这么一想,反觉豁然,忽见朱微欲言又止,仓猝抢着说:“没甚么不对,刚才我们甚么都没做,甚么都没说。”
“大言不惭。”一个声音冷冷传来,殿中两人大吃一惊,仓促分开双手,转眼看去,冷玄如鬼如魅,从黑暗中冒了出来,老眼利如刀剑,冷静望着二人。
含山鼓起两腮,红着脸说:“三成。”冷玄淡淡说道:“阴魔指是我‘瑶池’镇派绝艺,能破全海内功。要练‘阴魔指’,冰河玄功需有九成火候,‘扫彗功’的火候也要八成以上。以你现在的修为,我教了你也是白搭。”
“对呀,一只姓冷名玄的死阉鸡……”
乐之扬见他神情,只觉头皮发炸,猛地跳起家来,拔腿跑向门外。冷玄端坐不动,哼了一声,乐之扬便觉一道冷风射来,右腿顿时软麻。他单脚又跳,冷玄一批示出,又点中了他的左腿。乐之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管如何也挣扎不起。
冷玄恰是含山武学上的恩师。贰心系“灵道石鱼”,朱元璋安息今后,便赶到乐之扬的住处,逼他交出石鱼。谁知到了一看,人去屋空,查问两个小寺人,才晓得是含猴子主拆台。因而找到含山宫,正巧赶上含山大败而回。问明朱、乐二人身在冷宫,冷玄大吃一惊,唯恐二人意乱情迷,急仓促赶了过来。含山败得不平,也想借他的威势压一压朱微,故而死乞白赖地非要跟来。
乐之扬一愣:“你说这个干吗?”朱微漫不经意地说:“听起来,她是个很好的女子,你若错过了她,未免有些可惜。”
朱微听他以封号相称,心中深深一痛,沉默时许,方才点了点头。
花了一个时候,乐之扬方才说完,朱微望着门外夜色,呆呆地出了一会儿神,忽道:“无怪师父看上去那么困乏,本来是中了‘逆阳指’。嗯,他的棋力一贯高过父皇,明天倒是屡下屡败,下到厥后,连眼睛都睁不开。父皇开初欢乐,厥后见他如此,内心也很凄然……”说到这儿,她咬了咬下唇,冷不丁说道,“那位叶女人,你喜好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