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烈也跳上一艘战船,口吐烈焰,所过火光如流,四周燃烧起来。船上海员惶恐,驾着船只到处乱闯。周烈忽东忽西,到处放火,官军阵中很快烧成一片,火光冲天,照得江上一片透明。
商讨已定,世人各自散去。乐之扬向叶灵苏说道:“我另有事,不能前去扬州。”叶灵苏嘲笑道:“你这是公开方命么?”乐之扬叹道:“你不消消遣我,叶帮主,还请借一步说话。”
不管官军、盐帮,见状无不骇然,石穿血肉之躯,掷出大石,能力涓滴不弱于投石构造。只见他双手不断,左起右落,不竭掷出石块,所过船破舰毁,官船接连淹没。官军放箭反击,箭矢落在石穿身上,纷繁折断下落。众官军哪儿晓得“周流石劲”的奇妙,望着石穿身影,真如做梦普通。
海军将领连发号令,各方船只掉转船头,围追堵截,杀声震天。叶灵苏批示帮众且战且走,官军远远发炮,帮浩繁有死伤。
“我,我……”乐之扬张口结舌,过了半晌,苦笑道,“叶女人,先不说此事,西城不肯救人,我要回京师照看席道长,不能陪你去扬州了。”
她的语气极力平平,却掩不住此中的苦涩。看着她的模样,乐之扬俄然生出一丝愧意。他借口照顾席应真,内心深处,还是不想分开朱微。
盐帮世人本在张望,忽见女帮主身先士卒、勇夺敌船,均是羞惭昂扬、士气大振,鼓噪着放舟入江,浩浩大荡地冲向西南,一阵厮杀下来,竟将包抄冲开了一个缺口。
万绳欲言又止,忽地一挥衣袖,仓促回身而去。其他部主冷静跟从厥后,水怜影望着乐之扬,见他失魂落魄,不由说道:“乐公子,你放心,万师伯一言九鼎,必然设法互助。”
叶灵苏一边批示,一边悄悄忧愁,倘若官兵从后掩杀,盐帮尚未入海,就会全军淹没,但要反身逆战,却又势单力薄。
叶灵苏肝火未消,面色潮红,心口起伏,好半晌才平复下来,她望着乐之扬,不知不觉,神采垂垂凄楚起来,过了一会儿,忽地问道:“你在都城,住在哪儿?”
苏乘光、万绳、沐含冰也趁着混乱,各逞其能,冲得官军阵脚大乱。叶灵苏心中大喜,命令盐帮反击。盐帮弟子都是剽悍凶悍之徒,惨遭穷追猛打,心中实足憋闷,一听号令,无不抢先,官军首尾难顾,顿被冲得七零八落,残存船只,纷繁四周逃窜。
乐之扬一言不发,水怜影幽幽叹一口气,瞥了叶灵苏一眼,领着两个小婢去了。
官军一散,西城、盐帮会师一处,万绳说道:“叶帮主,穷寇莫追,早早脱身为是。”乐之扬也说:“万部主说得对,官甲士多,一旦稳住阵脚,还是不易对于,此时不走,悔怨莫及。”
叶灵苏拔出剑来,斩断一根桅杆,用力掷入江中,纵身跳上,踏着桅杆直奔一艘敌船。倏忽到了船下,少女一声锐啸,使出“飞燕惊龙”,飘然冲上船头,一阵快剑刺倒多人,剩下的官军都被踢到水里。
“喜好又有甚么用?”乐之扬苦笑道,“她终归要嫁人的。”叶灵苏忽地谛视来往,眼里涌出肝火,大声说道:“你真是一个蠢货!”
“她不肯?”叶灵苏嘲笑一声,“那她就肯嫁给别人,窝窝囊囊过一辈子?”乐之扬呆了呆,叹道:“她甘心如此,那有甚么体例?”
秋涛奇道:“甚么大事?”乐之扬说道:“我有一名师友,中了东岛的‘逆阳指’。”
乐之扬望着女子背影,心中一团乱麻。西城见死不救,大大出乎料想,但看万绳、秋涛的神情,这件事仿佛又有隐情,至于何种隐情,乐之扬想来想去,不得方法,再想到席应真的伤势,心中更添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