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思忽得活命,望着孟飞燕不堪感激,他对这丑女向来鄙夷,谁知危急关头,竟然得她脱手互助,一时之间,心中百味杂陈。
孟飞燕大感游移,王子昆满面溅朱,厉声说道:“岂有此理,苏乘光殛毙帮主,倘若容他活命,帮主在天之灵,必然死不瞑目。”世人一听,纷繁称是。
忽听一声惊叫,一小我冲出人群,抢到乐之扬身前。世人定眼望去,来人村姑打扮,衣衫非常粗陋,但是身形妖娆、面貌鲜艳,比如出水芙蓉,清丽得之天然。
钱思大为愤怒,瞪着王子昆眼里出火。万绳转动目光,又问道:“孟盐使如何说?”
石穿拍开钱思穴道,淳于英也一挥短戟,斩断绳索。苏乘光耸一耸肩膀,朗声道:“万师兄,摘星楼上的女子找到了吗?”
这一起“扬絮式”,不管节拍窜改、起承转合,都与“采菊式”大不不异。乐之扬只好重新再来,方有所得,忽听楚空山咳嗽一声,又说:“折梅式。”
乐之扬吃过苦头,吃收缩手,不料孟飞燕声东击西,右手忽出,一把攥住玉笛。乐之扬只怕空碧折断,情急间,使一招“鲲鹏掌”,运足内力,向孟飞燕的胸口拍去。
万绳说道:“楚空山,你和城主虽无厚交,也无大仇,何必与我西城为敌?刀剑无眼,今次奥你胜了还好,倘若败了,一世英名岂不付诸流水?”
乐之扬叫一声“好”,后退数步,玉笛化为碧光,点向她的脉门。这一点机会奇妙,孟飞燕就像是把手送到玉笛上面。她吃了一惊,仓促缩手,不料乐之扬先“听风”,后“破节”,对她的节拍了然于心,使出“乱武”心法,玉笛如影随形,不离她的心口关键。
楚空山点头道:“人有所为,有所不为,当年我中毒将死,若非小徒相救,早就命丧鬼域。我承诺过她,有求必应,办完所求之事,师徒之情也一笔取消。二十年来,她未曾求过老夫,现在她既然求我,老夫自要信守承诺。贵派短长,我不是不知,大不了,这条命还给她就是了。”
孙正芳禁不住后退两步,挨打处如中火烧,愤怒间想要反击,烟杆方才挥出,忽又赶上笛子,孙正芳只觉虎口一热,烟杆反跳而回,啪的一声又打中了他的右脸。
楚空山“哼”了一声,挥剑欲上。万绳忽地摆手道:“慢着。”楚空山翻起眸子,冷冷说道:“如何?”
秋涛走上前来,把了把乐之扬的脉门,忽地神采大变,冲口叫道:“这是阳亢绝脉,他竟然还活着?”水怜影神采发白,孔殷问道:“有体例治愈么?”
孟飞燕回声变招,脱手刁钻诡奇,抓拿玉笛之余,不时来拧乐之扬双手的枢纽。
孟飞燕想了想,忽一点头,大声说道:“好,一个换一个。”王子昆回声暴怒,大声叫道:“孟飞燕,你口口声声说齐帮主对你有恩,如何事光临头,竟然放过仇敌?”
只闻一股焦臭,髯毛腾地燃烧起来。孙正芳哇哇大呼,举手想要灭火,不料烟杆反抽返来,正中他的额头,烟锅里的余烬落在他的头顶,嗤的一声,头发顿也燃烧起来。
乐之扬见她伎俩精奇,只好收回玉笛。孟飞燕的指尖掠过笛身,乐之扬虎口一热,玉笛几近脱手,不由赞道:“这就是探花手么?但不知探的甚么花?”
“菊花。”孟飞燕朗声叫道,“且看我的‘采菊式’。”双手左扬右抑,忽上忽下,有道是:“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这一轮伎俩清逸萧洒、很有隐士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