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埠上世人本来熙熙攘攘,见楚怀云,林思雨二人前来,顿时喝彩道:“楚仙子来啦”“林仙子来啦”自发让出一条路来。聂玲儿一见,抓住林思雨胳膊,暗捏一把,悄声道:“哇,‘东越双娇’好大的名头,赶明儿是不是该改成‘东越三娇’了?”林思雨一敲她头,道:“你爹和师父师伯并称‘东越三圣手’,你莫不是想抢你爹的名头?”聂玲儿吐个舌头,顿时不在出声。
晚间,躺在铺上,想起本日之事,倒是久久不能入眠,一边是师父叮嘱,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少卷入江湖是非。一边是太湖水寨,一样救济百姓,却被人追杀,这‘血衣楼’又是何来源?甚么是武林纠葛?甚么是江湖恩仇?他不懂,但师父必然懂。不然为何陆封会对他恭敬。展转反侧,不得其果。便又拿出《玄阴九针》苦苦参详起来。他偶然卷入江湖争端,却不知,这个江湖,他已经踏了出去。
冷凌秋见她神采仓猝,想必是真已安息,忙道:“事急从权,无需在礼,我本日受人之托,有手札一封交与掌柜。”说完拿出信封交于她。那女子接信一看,道:“他现在人在那边,可有受伤?”言词灼灼,体贴之情溢于言表。
冷凌秋道:“我走之时,并无受伤,不过来人武功甚高,只怕是......”他也不知厥后如何,以是顿住不说。那女子见他难言,只怕已是凶多吉少,沉声道:“他如有不测,我便豁出性命,也必为他讨回公道。”
冷凌秋起家一礼道:“鄙人只是路过罢了,无法工夫陋劣,不能助陆大哥一臂之力,实在忸捏,还请女人不必挂怀。”常婉见他年纪悄悄,却有侠义之心。又道:“公子不必过谦,我太湖水寨大家重情重义,有仇必复,有恩必报,江湖上大家皆知。公子来去知名,难道瞧不起我太湖水寨。”冷凌秋那想她说的如此严峻,忙道:“常女人多虑了,鄙人玄香谷,冷凌秋。”
来看病之人多是太湖渔民,也有岸边宅户,此次大水冲岸,死伤及多,尸身不及埋葬,乃至疠气风行,瘟疫渐生。楚怀云不愧得夏紫幽真传,早有所料。一到此地便在药铺备下草果、厚朴、白芍、甘草、知母、黄芩、大黄、葛根、羌活、柴胡等药材,让人熬制一大锅‘三消饮’,凡见有头疼身痛,忽冷忽热者,便让之服下。
林思雨笑道:“这是天然,天下高低,像这类药铺不下百间,这‘济安药铺’便是之一,不然我谷中草药繁多,都销往哪儿去?”冷凌秋自来谷中,先是调度身材,接着学习些医术和拳法,少有过问这些烦琐俗世之事,本日方才了然,又道:“这些都是半夏师兄在打理?”
林思雨笑道:“让冷师弟跑腿,本身得银子,这等没羞没臊的事儿,我玄香谷除了我们聂玲儿聂大蜜斯,也只怕再没人干得出来啦。”聂玲儿嗔道:“你说的轻巧,你没见当时环境,要不是师兄反应过来,拉着我跑的快,你们只怕今后就没我这师妹啦。”
林思雨见冷凌秋不明以是,忙对他道:“这李伯便是这药铺的掌柜,昨日你返来时,他已睡下。此次太湖水患,他家首当其冲,屋子全被淹了,现在将儿子儿媳迁去乡间,他放心不下,要归去瞧瞧。”冷凌秋“哦”了一声,又问道:“这‘济安药铺’是我谷中财产么?”
冷凌秋和聂玲儿便分发汤药,如有伤寒杂病,皮肉毁伤者,皆对症开方,聂玲儿一改昔日玩皮模样,端庄严厉宛是义妁再生,三人见她如此,对她皆是另眼相看。四人一身医术骤得所展,既可各自独挑大梁,又能相互共同默契,固然繁忙,倒是有条不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