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士奇那知他反应如此迅捷,转刹时便能转守为攻,赶紧一式‘随风转舵’返剑护身,再接一招‘风雨不透’抵住萧一凡击来之势,只见他满身高低被剑光护得一片雪亮,哪容萧一凡长剑及身,世人之听得一阵“铮铮”金铁交击之声,两人已然分开。冷凌秋固然看不透二人剑法招式,但见吴士奇一脸苦笑,心中一紧,暗叫不好。公然萧一凡哈哈大笑道:“‘追风剑法’公然有过人之处,佩服,佩服。”说完回身而回。
吴士奇倒是不急不缓,“呛啷”一声收剑入鞘,道:“萧氏三雄江湖驰名,此番上山耍横,却让一个外人出头,你我相互相互,脸皮都是差未几的。”萧一凡嘿嘿一笑,道:“万毒门和我血衣楼一向共进共退,风掌门与我大哥又是至好老友,怎能说是外人?不像有些门派,自夸狷介,倒是孤家寡人。比武斗狠,也只会以众击寡,真不愧名家声采。”
樊瑾见吴士奇一动不动,怕他被伤着,从速越众而出,叫道:“三叔,你可还好?”吴士奇见他体贴,忙道:“无碍,无碍,只是可惜了这柄剑。”说完悄悄一抖,只听一阵“玎玲珰琅”之声,那剑已断为数十截,散落在地。冷凌秋心中惊颤不已,做为使剑之人,剑断便是言败,这‘潇湘一剑’一招间反败为胜,公然短长了得。
铁剑门世人都知他血衣楼此番是挑衅而来,而这话中所说,赢了便将画拿走,输了也无大碍,甚么都不会留下,均想这萧千绝面上和和蔼气,心中却奸刁至极。只是对方既然划出道儿,如果不依,还真道铁剑门中无人,就此怕了他,今后在江湖上只怕再也抬不开端来。樊义心中正踌躇不决,却听杜刚道:“要打便打,少在那里磨磨唧唧,你血衣楼想来欺辱,爷爷我第一个不平。”萧一凡见他口出大气,心道:若不给你点短长,只怕我血衣楼浪得浮名。便提剑上前,道:“我第一个来。”
吴士奇见他再退,那肯就此干休,又一式‘急风骤雨’倾泻而出,此招方才冷凌秋曾见樊瑾使过,但这吴士奇使将出来,又略有分歧。方才樊瑾使时,风声萧萧,未见剑影,已闻剑声,大有雷霆万钧之势,但这招吴士奇使出,倒是轻巧工致,剑光霍霍。萧一凡被这剑风扫得衣摆舞动,须发混乱,一手紧握剑柄,却还是无瑕出鞘。心中叫苦不迭,却又破解之法,只得再退。
吴士奇见他掌法诡异,而杜刚又是坦白之人,怕他硬接,叫道:“师兄谨慎,他掌上有毒。”说完一拍长剑,只听一声清吟,剑光一闪,剑身曲弹,已弹向风犰手心。风犰罢手不及,一掌正拍在剑身之侧。世人再看那剑身,一道赤痕,已被血毒感染变色。萧一凡冷哼一声:“嘿,三个打一个,铁剑门不但剑法高绝,掌力雄浑,就连脸皮也比别人厚些。”铁剑门世人一听,顿觉脸上无光,方才风犰来攻,他师兄弟三人一人脱手一次,而对方风犰以一敌三,未落下风。虽说萧一凡在中间冷言冷语,言语刺耳之极,但说的倒是真相。
铁剑门樊义、杜刚、吴士奇三人,若以剑法论,吴士奇当为第一,但若论掌法,这杜刚则当仁不让。当年曹少吉追杀冷凌秋之时,便吃过大亏。这几年中杜刚‘苍松劲’更上层楼,已至化境,自不成同日而语。风犰本不输于他,只是太太轻敌,已至吃了暗亏。当下笑道:“苍松劲也不过如此,可敢再接老夫一掌?”杜刚毫不逞强,道:“有何不敢?”说完凝神防备,只等风犰来攻。风犰嘲笑一声,抬掌于胸,只见掌如红潮,如沁血水,口中大喝:“接招。”一掌而出,世人之觉一股腥风之气劈面而来,恰是风犰成名武功‘血影掌’。风犰乃万毒门掌门,一身是毒,便连掌法也不例外。这‘血影掌’特别霸道,若被击中,血毒沾身以后便侵入经脉,如附骨之疽,专破内功,若无解药,轻则断臂,重者丧命,极其阴狠暴虐。风犰顾忌杜刚内功深厚,硬拼掌力只怕敌他不过,是以此次脱手,便用上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