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鹤阁离这不远,转眼便至,三人还未近前,便听得阁中有人大声谈笑,楚怀云忙止住脚步,对二人做个噤声之势,聂玲儿知她主张,遂拉着林思雨悄声靠前,只见三人蹑手蹑脚,行至窗边偷听。只听得沈啸风道:“我玄香谷何德何能,能劳得汪将军台端,只是此事触及后代私交,沈某不敢私行做主,还须看她本人主张。”那汪将军道:“自古以来婚约大事皆是媒人之言,父母之命,现在见沈谷主仁义为怀,涵容谅解,足见贵谷克逮克容,想必这位林女人亦是淑质英才,能收得此女为儿,真乃鄙人之福也。”沈啸风哈哈大笑道:“汪将军过誉了,不如老夫这便让她过来,与汪将军一见,可好?”汪将军也笑道:“如此恰好,鄙人早已有些迫不及待想见下这位女人了,哈哈......”
林思雨赶紧安抚道:“冷师弟福大命大,当年那么高的绝壁跳下来都死不了,想来今后定有高文为,你倒不必担忧。”聂玲儿满脸愁云,道:“我不想他有甚么高文为,只想他在这谷中平安悄悄过上平生,没事时出谷帮乡亲把评脉、瞧瞧病,过些波澜不惊的日子便足矣。”说着想起那日他在徐州发疯之时,又恨声道:“这个该死的杨士奇,早不说晚不说,冷师兄刚一出谷,便奉告他些过往出身,这不是害了他么?”
林思雨一听是都城中人,想起那夜朱祁钰所说过的事儿来,心中微动,莫非真的是他安排的么?聂玲儿忙问道:“来人是老是少,人在那边?”楚怀云道:“是位老将军,现在正和师父、师伯在松鹤阁叙话。”聂玲儿一拉林思雨道:“走,一起去听听。”林思雨惴惴不安,有些无所适从,喃喃道:“这不太好吧,如真有事,师父天然会派人来叫。”聂玲儿知她情意不定,劝道:“听听也无妨,如果然为你而来,等下找不着你,还不被师父骂死。”这夏紫幽对她三人非常峻厉,平时一张脸上便是被冰封住普通,聂玲儿之前不觉,但自从被禁足以后,很有些怕她。再说这事她也非常体贴,便手上用力拽着林思雨跟着楚怀云往松鹤阁而去。
林思雨见她一脸抱怨,便道:“想必杨大人也有苦处,再说冷师弟这出身,今后迟早要让他晓得,现在奉告他,对他一定不是一种磨砺。”聂玲儿却不买账,道:“也不知他是何用心?这下好了,那姬水瑶武功绝顶,冷师兄想找她复仇,不是去找死么?”说完脸现刚毅神采,道:“林师姐,我想去找他。”林思雨听她又要偷跑出谷,大嚇一跳,忙道:“千万不成再肆意妄为,你忘了回谷时你爹给你说的话了?再说姬水瑶害死他爹娘后,一向心存惭愧,想必冷师弟找到她,她也不会对他做甚么,你可别本身想得太多。”说完又傍住她肩膀道:“我知你现在的表情,情素初开时,为了他义无反顾支出亦无怨无悔。但你可想过,你便是找到他又何妨?找到他又能撤销他复仇动机么?”聂玲儿见她不允,楚楚欲哭道:“林师姐,我现在该如何办啊?我真的好想他,之前常在一起倒不感觉,自此次太湖起,一日不见他,总觉内心少了甚么,便是睡觉也不结壮。这便是楚师姐说的,所谓的相思么?”
林思雨上前来握着她的手,倒是一片冰冷,想必是在此呆得久了,此处名为听风轩,天然风大。赶紧为她拉拉袖子,道:“实在我们还是但愿瞥见你本来那副古灵精怪的模样。”说完拿过她手中竹笛,恰是冷凌秋之前常吹的那只潇湘笛,又道:“你说冷师弟如果瞥见你变成如许,他会做何感触?”聂玲儿却不答她,反问道:“你说冷师兄现在还在铁剑门么?他一小我江湖行走,武功又低,如果血衣楼再寻他倒霉,他该如何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