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雨见楚怀云听得脸颊绯红,跃起一脚向聂玲儿踢去,骂道:“就你多事,此次洛师兄带返来好多奇特糖果,你不去恰好少一个分。”聂玲儿身子一偏,刚躲过一脚,俄然又见林思雨侧身一掌袭来,从速伸手去挡,便挡边说:“还奇特糖果,我本年都快满十四啦,你还当我是小孩儿么。”
冷凌秋见她二人你来我往,打的不亦乐乎,但攻守之间谨然有度,想必是常日之间拆招喂招闹风俗了的,也不去管。听得楚怀云道:“都别打了,想必洛师兄已见过大师伯了,我们这就去瞧瞧他罢。”她二人听的师姐发话,忙停下来,固然平时嘻嘻哈哈,但楚怀云到底是师姐,也不敢真的冒昧。
这时,只见远处飘来一个流云般的身影,不一刻便奔至面前,冷凌秋一看,倒是夏师叔的二弟子林思雨。待林思雨至面前站定,便施礼叫道:“林师姐。”林思雨微微踹息道:“冷师弟,你本日怎地出来了,可贵啊。”聂玲儿道:“瞧你慌里镇静的,奔的这么急,前面但是有小鬼儿追你么?”
冷凌秋一愣,本来这小丫头是这么排的名次啊,正想持续逗他,却听的一个轻柔暖和声音道:“师妹,你是师父的女儿,算不得师父弟子,以是这个小师妹嘛,你怕是逃不掉啦,除非你现在去拜大师伯为师,不过也还是晚了,因为这么算来啊,凌秋师弟还是比你先入门,以是嘛,他还是你师兄!”
一行四人楚怀云打头,冷凌秋断后,直奔凌云亭而去。凌云亭在松鹤阁和东厢院之间的山道上,当年朱彦晖在此练习吐纳之法,觉有“飘飘有凌云之气,似游六合之间意”之感,便在这盖了这一座小亭。四人刚进亭中,便见石梯转角处行来一人,鬓若刀裁,眉如墨画。提一青布包裹,风尘仆仆,鞋袜沾灰,恰是二师兄洛半夏。
冷凌秋笑道:“这有何难,只怕你学不到两日,便又厌了。”楚怀云道:“依她性子,能有半日也不错了。”聂玲儿又笑:“那也有能够,如果是半夏师兄来教,我但是一辈子也学不厌,哈哈。”楚怀云听她谈笑,倒是脸上一红,伸手一翻,曲指一弹,只听“嘣儿”的一声,这下聂玲儿疏于防备,额头结健结实挨了一个爆栗。
楚怀云笑到:“还不是玲儿,她说比来师兄们都不在,谷里没人和他逗乐,气闷的紧,我本日无事,便陪她逛逛,趁便来这里采摘些‘零菱香’归去,比来也不知如何回事,有些牙疼。”聂玲儿道:“甚么牙疼啊,我瞧是心疼罢。书上不是写了么‘心生疾,口生疮’,这内心有事从口中说不出来,天然被憋出病来了。”
冷凌秋道:“这笛子恰是半夏师兄送我的,他去都城多日未归,甚是驰念。”楚怀云刚要说话,却被聂玲儿抢道:“只怕有人比你还想得紧。”楚怀云却再未说话,用手捋了捋刚才追逐时额前散落的乱发,眼望远方,脸上隐有忧色。
花海名为花,实为药,是谷中药材种养之地,因所种药草明目繁多,一年四时花开不谢而得名。现值初夏,冷凌秋见这花团锦簇,各种奇花异草纷呈面前,阵阵药香扑鼻而来,不由心旷神怡,若非他内功不济,非要长啸三声不成。就在这时,俄然背后‘风门’穴一麻,顿时上身转动不得。
话音落下,便觉有一双手在身后‘大椎’‘肩中’处轻巧按摩几下,顿时感到身上肩膀一轻。冷凌秋回身一看,见一仪静体闲、柔情绰态的长发少女俏立品前,倒是三师叔夏紫幽门下大弟子楚怀云。赶紧拱手一揖道:“怀云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