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少吉大步前来,看清樊寄父子,不由“咦”了一声,哑然道:“本来我一向觉得二位是那百花宫何欢的朋友,没想倒是看走眼了,只是二位却也不像是杨府的人,却为何要将这小子劫走,你们可知他有命案在身呢。”说着一指地上的杨僮。
曹少吉一怔,他本想钉住杨僮,安知这下弄巧成拙,奔至崖边一看,只见底下云雾袅绕,也不知深有多少,那里另有杨僮影子。曹少吉气极,转头看向樊寄父子,心道本日满是这两人好事,不由目露凶光,抽出钉在地下佩刀,便要杀人灭口。樊义一见曹少吉神采,怎能不知贰心中所想,一手护住樊瑾,运起满身劲气,只求搏命一搏。
曹少吉一击无功,又被一小儿戏耍,不由怒上心头,狠狠盯着樊瑾。樊义见儿子两手空空,怕他亏损,便将铁剑交于樊瑾,本身拿个剑鞘,见他提刀削来,也不与他硬碰,或指或点,尽是小巧招数与他缠斗。樊瑾功力尚浅,但剑法已有小成,现在持剑在手,便如虎生双翼。见父亲兵器亏损,躲闪之间守多攻少,便一跃身插手战团。
杨僮见樊寄父子二人目光灼灼,倒是一番美意相邀。他常日少有听闻江湖轶事,偶尔有所触及,也是甚么‘少林’‘武当’之王谢大派,这‘铁剑门’倒是闻所未闻,也不知是何地点。只是想他现下无依无靠,再也不能返回杨府,现在又有官府追捕,天下之大,还真是无处可去,如铁剑门能收留下他,此后起码有个居住之所。
杨僮目睹曹少吉半跪地上,随时都会提刀扑来。现下扳连樊瑾受伤,心中已惭愧不已。低头思考一番,已有决定,便摇摇摆晃站了起来,对曹少吉道:“你不就是要抓我么,我跟你归去便是,不过你须得承诺我放过他们,切莫难堪就成。”曹少吉昂首一声嘲笑道:“现在无人与你出头,却不知你另有甚么本钱和我谈前提?这二人已晓得很多内幕,岂能再留?”
杨僮见樊义至心为他,感激不已,只是他浑身是伤,活过本日都不知还可否活过明日,此时承诺,岂不是陷樊义二人于危难当中么,这头到能磕,却非是承诺入门,而是感激樊寄父子之恩罢了。
曹少吉见他筹措不断,只怕迟延太久,再肇事端。便对樊义道:“既然人家不肯,又何必能人所难,天底下可造之才多了,这小子有案在前,兄台岂能弃精华不寻,反而取这糟粕为宝。还是我先将他拿回交差罢。”说罢,虚晃一刀,左手便向杨僮衣衿抓去。
杨僮靠在石上,他本不想再连累樊寄父子二人,见曹少吉把话放软,忙道:“大叔,此事本与您无关,你们这便去吧,我杨僮本日能得您照顾,已然无憾,我死不敷惜,切莫为我再多添忧烦。”樊义听的杨僮言语,厉声道到:“小子休要多言,此事我未遇见则罢,既然遇见,那便由不得别人打单。我说过,只要你能入我门下,我必搏命护你全面,现在非是常时,也不必行那入门之礼,你磕一个头罢,我便当你承诺了。”
话音刚落,便听的远处一声尖笑:“哼哼,踏破铁鞋无觅处,几位可让我好找,却不知又要到哪儿去?”只见一人,手提雁翎刀,大步踏来,恰是那曹少吉摆脱杜刚胶葛,追了上来。樊义一听,暗叫不好:“此人武功高强,恰是那日在祈雨亭比武之人,那日便被他打个措手不及,本日我功力未复,岂能敌的过他。罢了,等下脱手,必然要搏命相拦,也要让瑾儿走脱。”
曹少吉见杨僮只然故我,却涓滴不将他放在眼内,不由大怒:“你说让走就能走么?我可没承诺。”杨僮嘲笑道:“你不承诺,那便找我的尸身拿证词吧。”说罢回身一跃,樊寄父子同时大呼道:“不成。”曹少吉见杨僮说跳就跳,也是一惊,要救已是不及,见地上一个承担在地,忍痛翻身站起,一脚将那承担向杨僮腿上‘合阳’穴撞去,这一下甚是见效,杨僮只觉小腿一麻,一道大力袭来,撞得他一个筋斗滚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