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刚从养清殿里出来,是听陛下提起来着,陛下说户部与工部一口同词,说眼下国库并不充盈,不宜大兴土木。提及来本宫倒是猎奇得很,近几年边关战事未几,北国境内也算得上是风调雨顺,这国库如何会亏虚呢?银子都到哪儿去了?”
皇宫里,安仪长公主刚从养清殿里出来,正要往皇后那边去存候。给皇后存候现在是安仪长公主的一大兴趣,她就喜好看随便闲谈个三言两语,将皇后一张老脸吓得战战兢兢的模样,此人啊真是不能犯本身承担不起的胡涂,别人随便说点甚么都会心虚。
眼下他这俄然脾气大变,安康总担忧会不会有些打动的成分在内里,忍不住道:“殿下想好了?事情闹得越来越大,想要结束就很费事了。”
国舅粉饰地一笑,“本官不过是例行进宫看望长姐罢了,长公主殿下多心了。”
“是么,本日可不是例行看望的日子,既然国舅大人不肯说,本宫还是亲身去问问母后好了。”长公主说完,嫣然一笑,悄悄地提步向皇后那边走去。
国舅看着安仪长公主雍容的背影,脸上暴露诡谲的深笑,公然,这朝局当中埋没最深的人,便是长公主慕容仪。
按理说,十三公子下了叮咛,安康作为主子只要一声不吭去处事的事理,可他从小跟着他家公子,从小就清楚,他家公子没有做太子、做天子的心,畴昔固然也会插手一些朝堂上的事情,可都是公开里来做,且桩桩件件是为宸王殿下好的。
若老子的命都没了,要儿子又有甚么用。
“对,宸王殿下是沈絮公主的夫君,我们听公主的,要干也跟着宸王殿下干!”
高台上的官兵正在训示,要求每家每户出青壮男丁一名,前去夷地修建长城,青壮男丁都没了,减免赋税另有甚么意义。
安仪长公主并不料外埠回身,笑容明艳而深沉,微微点甲等候着甚么。
高华阳沉起性子想了想,国库并非真的亏空到长城都修不起的程度,真修到国库空了,不过是增加百姓的赋税,积累几年也就垂垂填满了。说国库空虚,是高华阳和工部侍郎一起合计出来的说辞,因两人几近同时收到了一份函件,函件的大旨是在威胁,但能肯定一件事,高荜还活着。
随身的侍婢解释说:“本年宫里新植了很多小树,长出树荫来就风凉了。”
十三公子凉凉地扫他一眼,没有情感隧道:“本王有分寸。”
韩人感觉南帝底子就是玩弄他们的豪情,内心本就一百个不肯意,又传闻了那主持修建长城的珺王,是个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主,从没干过一件像样的功德,更是不放心把自家的儿郎送去那种荒蛮之地。
高华阳面色微凛,道:“长公主有所不知,这商道上的事情,朝廷虽有把控,江湖之大,变数颇多,这盐米的代价常有浮动,国库只能开仓平价,刚才空虚了些。”
安康出去后,十三公子顺手撩起一本册子,粗粗地翻看着,一笔一笔都是高荜的笔迹。客岁将高荜劫走以后,十三公子便一向好吃好喝地将他养着,养得是白白胖胖,独一的要求是让他把之前仗着是国舅之子,为非作歹的那些事情写下来,高荜那张嘴是不能说了,好歹手还能用。
不知那里先冒出来的一个声音,便有很多人纷繁跟着拥戴,“珺王殿下是谁,要让我们去做劳役,除非是宸王殿下主持,宸王殿下爱民如子,这一年若不是宸王殿下体恤,我们哪有现在的日子。”
……
国舅道:“只是近一年大事频发、朝局动乱,有些隐忧罢了。”
见国舅思考着,安仪长公主猎奇地问,“国舅大人在担忧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