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嵛第一次见到实打实的灵体,虽她并未学习过该如何辨别灵异和人类,但那几个“人”较着异于凡人。不是灵体又能是甚么?
佛家说“贪嗔痴恨爱欲恶”,“求不得”和“已落空”都是叫人疯魔的垢物。可人间参透有几人?无数人如飞蛾扑火般执迷其间,舍生忘死。功成身退者又有几人?
现在昆仑让这些东西跟着那几个女子,必会使她们遭这些浊气所困,气运不济,心性来去,钻入牛角尖里愈陷愈深。若她们另有慧根能够本身顿悟抽身,也算超度了这些“执魄”“冤魂”,亦是功德一件。如果她们心智难开,被这些脏东西拖累平生,便是她们的命数,只当还了本日“非礼勿言”的债了,怨不得旁人。
“这是执魄和怨魂,是人的执念和怨念所化。有这几个东西跟在她们身边,让她们好好学学甚么叫非礼勿言。”
这时昆仑却从位子上走了下来:“你个90后不会还比不上我这个50后的老古玩吧?走,我带你上去。”接着不由分辩,一把扯住了林安嵛的胳膊把她连拉带扯拽上了舞池。千冢则留在原位,举着一杯冰水远了望着台上的三人。
酒吧里音乐震耳,端是喧闹得短长。按理说林安嵛该当是听不见这些个闲言碎语的。可不知如何的,这些话就跟长了脚似的排着队溜进了林安嵛的耳朵里,虽窸窸窣窣得不太逼真,却也是一字不落的全听清了。
昆仑的声音再度响起:“用不着担忧这个,将来你学了神通,如果有甚么不想让我晓得的,施法不让我看就是了。”
“你可别汲引她了,瞧瞧她那身地摊货,满身高低加起来都用不上一百块!还发作户的闺女呢!”
可林安嵛这谨慎脏才刚安稳了些,千冢又接过话茬道:“今后你和琳琅跟着我们,少不了要常见些鬼神精怪。那些地精妖怪还好说,可游魂厉鬼死状惨痛面庞可怖也是常有的事。你要尽快适应。”
“瞎想甚么呢?想干这些事儿你还不如去买点烟花爆仗比较实在。”
这话听得林安嵛又是一番胆战心惊。死状惨痛、面庞可怖?她向来胆量小,这今后可如何是好?
昆仑唇齿未动分毫,那声音仿佛是直接打内心头响起来的,非常清楚:“我是你的契主,与你血脉相连、情意相通。能用探心术洞察你的情意,也能用传心术跟你说话。”
“莫非是看上钱了?说不准是哪个发作户的闺女呢。”
无数何尝的夙愿和无果的绮梦衍生出万千的“执魄”和“怨魂”,他们盘桓于世,流连人间,不到烟消云散不能顿悟。
正说着呢,琳琅已换好衣服登台了。她站在DJ背面高高的台子上,穿戴一身缺布少料版的赛车服,露着一把盈盈可握的腰肢和紧实流利的大腿。特别是那对浑圆紧翘的蜜桃臀别说旁人了,就连林安嵛都看得眼睛发直。她一边跳着,一边朝林安嵛勾勾手指,表示她到舞池中间来玩。林安嵛摆摆手,头摇得跟拨浪鼓普通。可琳琅一挑眉她就怂了,转过甚去啃着杯子,试图变成一只鸵鸟,假装看不到。
林安嵛这才想起来,本身现在但是被及时监控的状况,平心静气,平心静气,万不能再胡思乱想了。
这也是,守着俩货真价实的鬼差,管它甚么大鬼小鬼,来一个收一个!怕它何为么?
林安嵛内心打起了鼓:“有这么奇异吗?那今后本身不是一点儿隐私都没有了?内心有了甚么谨慎思、打了甚么小算盘,岂不是都要被昆仑看光了?”
这是如何了?莫非这儿真有甚么能扰民气智的游魂厉鬼?
暴虐辣的目光就在身后,林安嵛如芒在背,浑身不安闲。脑袋里垂垂闪现出她们那一张张妒忌的嘴脸,竟如亲眼所见普通,五官脸孔虽不尽清楚,倒也有个大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