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振衣:“对不起,我不熟谙道长,还未就教名号。”
传闻汉钟离在收吕洞宾为徒之前,为了摸索他的心性,用各种体例连续试了他十次,此中就有一次是劈面演示点石成金术,看吕洞宾对那些金子动不动心?这些都是梅振衣早就听过的传说,明天见面前道人报了姓氏名号,又拣块石头用手指比划,他本能的就想起了这一出,东华先生未施法之前就被他看破了。
东华先生笑了一半被噎归去了。愁闷啊,实在有点愁闷!已经开口说出要收徒的话了,对方不但没有拜倒在面前要求他来磨练,反而来了如许不冷不热的一句。固然愁闷却又没法活力,梅振衣虽不是很热忱,但表示一向很恭敬,涓滴没有获咎的处所。
前不久钟离权到万家旅店告终三年因果,开了个不大不小的打趣,却没有立即分开,仍然在敬亭湖对岸的山林中留驻。梅振衣到万家旅店喝酒听闻此事,为纪家老母治病,还指导纪山城如何面劈面前的窘境,出的主张非常奇妙。更巧的是,梅振衣随口叫破了“东华”名号,这统统钟离权都发觉了,对这个小小年纪的孩子非常感兴趣。
瞥见东华先生呵呵笑,梅振衣却点头道:“前辈曲解了,我的意义是如果是拿冒充的金子和您那根手指比拟较,我甘愿挑选手指。但我不是真的想要那根手指,如您所说,只是打个比方罢了。……我已经有传法上师孙思邈孙真人,师父的学问浩如渊海,我所学尚且差的很远,此时不必贪多,也不敢私行拜入他门,以是先生多虑了。……您不是要采药吗,就不迟误前辈时候了,您快去采药吧。”
“哦,你想明白了甚么题目?”东华先生反问,语气中的兴趣越来越浓。
东华先生笑道:“这不就是了,你帮了纪家的忙,还打着我的名号,即是我也没害他们,你我就在这段缘法当中啊,你的语气中又何必指责我呢?正因为如此,我才会来找你,必然要酬谢你,细心想想,你想要甚么,可不要错过机遇呀。”
东华先生的眼睛眯的更细了,点头道:“不对不对,不是这么回事,你必定是早有发觉已经看破,不然以你的修为就算不被骗,也底子破不了我的神通。”
梅振衣:“前辈在万家旅店所施的神通,那井中出的美酒恐怕也不是真正的美酒,不过窜改色味利诱口腹罢了,井水还是井水。”
张果在一旁笑着开解:“梅毅,不必太见怪,堂堂大少爷要和家奴乞贷,不愁闷才怪呢。”
这声音梅振衣非常耳熟,与那天在桃花道上路遇羽士所闻的歌声一模一样。他一挺身从地上弹了起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抱拳道:“何方高人在此,无妨现身一见。”
梅振衣这下是真的吃了一惊,拱手道:“我那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真是先生名号,叨教前辈到此有何贵干啊?”同时心中暗叹,本来明崇俨冒充东华上仙之名骗吕纯阳也不是完整瞎掰,世上真的有东华先生这小我。
东华先生眯着眼睛道:“你说的事理简朴,但你的眼中所见已被我的神通所迷,神识复苏却未落空,这就很不简朴了。世上有多少人,在此景象下还能如你般无动于衷,顺手丢开?我方才听你感慨财帛,以是才略施小计引你入所欲妄境,却没成想转眼就被你破了,小子,我有些看不懂你了。”
道人淡淡一笑:“你真不熟谙我吗?我复姓钟离,自号东华先生,也有俗人称我东华上仙,你在万家旅店不是已经对纪掌柜说出我的名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