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那里?莫非我死了?”庄邪浑然不知所措,但见面前似飘浮着白茫的雾,在一阵风吹过的时候,轻拨而开,暴露了一条径直的羊肠小道。小道的绝顶,是一个偌大的石门,在云雾飘散的那一刻,沉重的开启。
“不!我必须禁止他!”庄邪眉头一皱,双脚蓦地一劲,借着龙化的状况。他瞬息间已是逼近了那赤发男人,一手龙爪抬起,目睹便是有着将那男人扯破之势。
深深的吸了口气,在他这个年纪,要背负如许的思惟,明显是有些能人所难。但回顾过往,仿佛恰是如此,只要不被情所牵挂,不被情所绊住,人才气够达到毫无缺点的状况吧。
庄邪挪动着脚步来到那石台之前,但见光芒消逝的那一刻,呈现在视野以内的是一个八尺高人,体格健硕的白眉老者。
充满鲜血的嘴角暴露一抹惨淡了笑,庄邪淡淡地摇了点头,道:“我早已死了,不过是复仇的心支撑我活到了现在。对我而言,存亡早已无关。”
从天而降的一掌,似骄阳的烈火,掌虽未近,炽热的温度已如炙烤般来临大地。庄邪的脸庞在火光中映照得通红,猛地闪身移开,一道偌大的火焰掌印轰烈在大地之上。
“生又何妨,死又何妨,只要杀了你!”怒喝一声,体内的妖气和灵力在这一刻达到了至高点。庄邪狂怒地朝着那赤发男人爆冲而去,这一刻他健忘了存亡,健忘了伤痛,即便是虚幻之境,他也不肯让悲剧再度上演!
而就在这时,赤红的发丝当中。一道冷冽的目光斜撇而来,一掌烈焰直接轰在了庄邪的胸膛之上。
就是这一掌,仅仅这么一掌,庄邪身上的鳞片突然扯破而开,被烈火焚尽。胸膛顿时凸起下去,全部身子竟是刹时被击飞数丈以外。
庄邪淡淡地点了点头,兀自思虑了半刻,便是问道:“师尊,弟子另有一事不明。这虚幻之境,统统遭受不测的弟子,都真的死了吗?”
一阵嗡鸣巨响,岩洞央一处石台之上,射出一道乌黑纯洁的光束,会聚成一道高大而矗立的人形。
石门以内是个偌大的岩洞,空空荡荡,冷冷僻清。
“杀!”
“老...白叟家...”庄邪吞咽着唾沫道。
白眉紧紧蹙着,浑浊的老眼当真地看了庄邪好久,似疑似猜隧道:“你这孩子模样,倒是像极了我一个故交。只不过那小我现在不知身在那边了。”
无尽的嘶吼,在这一刻静止。周遭的风景固然碎裂而开,化作无数的冰晶飘散而去。视野以内一片光亮,如同茫茫白天。
咳咳!
火焰如海,炙烤着路旁木质的房梁,如火龙般伸展而开。火光当中,那些本还躲在暗处遁藏的乡民尖叫着四下逃窜。
见庄邪似有持续诘问下去的势头,那张天师便调转话锋,道:“正如你所猜想的,这里的确是虚幻之境的绝顶。从这里分开以后,你便能回到现世了。”
这个题目,让得这白眉老者微微游移了半刻,过了好久,方才点头。
他身着一袭普浅显通,却彷如被加持过普通洁白得空的长袍,两手拄着一柄檀木仗,白眉之下的老眼中,有着一掠闪烁的精芒偶现。
谁知,他这一问,张天师便笑得更畅怀了:“孩子,在你眼中灵尊强者就充足强大了吗?王朝以内,四大尊者,皆是具有通天大能,就连妖族也顾忌三分...罢了,他们对于你这孩子而言,还是悠远所不成及的。”
他说着,脚步已经吃力地挪动,迟缓地朝着那赤发男人走去。
恍惚的视野以内,那双阴冷的目光斜撇而来,庄邪咬着牙,强忍着尽断的经脉。一点点地爬了起来:“就是你!就是你掳走了我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