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虎目不斜视,只是神情中有些不淡定:“火线不远,便到这羊沙山最险之处了。”
他昂首再看向帐篷内里,此时已是入夜,但翻开帘子,但见内里篝火正旺,人声鼎沸,人影围着篝火腾跃。
思来想去,也没个以是然来。而就在半刻以后,行进的步队俄然停下,火线有黑狼旗挥动,这黑狼旗乃是胡狼族旗,多以发号施令为用。此下挥动,怕是火线碰到了变乱。
大虎道:“兄弟不知。我所的险,并非阵势,乃是再过不远,便到了莲花坞的地盘。”
庄邪干笑了几声,俄然看向李公子,问道:“他们都喊你三当家,想必你在胡狼族中职位很高啊。”
此时的篝火白烟飘起,一头血淋淋的羔羊碳烤下逐步变成的白肉。一群报酬了上前,拿出利刀,割下片片羊肉,然后便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起来。
庄邪细细察看这二人。目光不由向别的一帐篷看去,但见门帘飘忽之际,里头的金银粮草清楚可见。
大虎一听庄邪这话便乐呵起来,手掌不分轻重,非常用力的在庄邪肩头拍了几下,大笑道:“这灵王朝中那个不知我胡狼一族最重交谊,有血性!三当家,你是不是?”
庄邪沉寂了半晌,转眼也是叹笑了声,道:“正与邪,向来就没有定论与对错。我又何必难堪本身呢?款且,眼下看来,各位皆是庄邪平生所见之豪杰,能与各位结识,也不快哉?”
“大胆胡狼人,我家宫主岂是你等匪辈可直呼其名的!”那女子瞋目而视,本持在身后的剑已是架了起来。
庄邪回过神来,也是摇了点头:“你们固然是劫匪,这令我不悦。但见你们围火而踞,亦是萧洒自在。豪气冲天,不由也是佩服。”
“本来如此,那又何来险之呢?莫非这莲花坞妙手如林,怕惹上费事?”庄邪问道。
“公然,这一批子强盗昨日定是劫了那商船。”庄邪暗自细想,不由也是想起方才这大虎所言,他们皆是灵王朝边域民族,胡狼族。
这声音清脆宏亮,轻灵反响,这话之人年纪定还尚轻。庄邪心想着也是感觉好笑:“如此年青的声音,竟出如此老成的话。”
这回,没等大虎开口,另一旁的瘦猴子便先插话出去道:“妙手到不上,但那群臭婆娘还真是费事得要命喽!”
“妻眷…。”庄邪沉下心来想到,这贵爵将相府邸,大多皆是家仆保护和丫环,但这亲王仿佛分歧,他留有妻妾,想必仙逝尚早,而妇孺之力不成自保,府内多些保护军人倒是普通,为何他口中竟到“臭婆娘”?
但庄邪尚且轻松,大虎的神采却愈发丢脸起来:“又是那些该死的臭婆娘们。”
“臭婆娘,莫非这莲花坞中住的都是女子?”
“最险之处?我见弟兄们在这如此狭小矗立的山路上行进如此泰然,倒也不像是惊骇险地啊。”庄正道。
李青见庄邪好久不话,便也问他:“鬼头,为何不话了?”
闻言,人群火线的马车之上,李青掀起帘来,冲那女子轻笑一声:“我也觉得是谁,敢拦我胡狼步队,本来是莲宫圣使丫头啊。既然你这么了,那就替我向莲瑛问声好罢。”
“莲花坞乃先帝亲王的旧府邸,当年为了修造此坞还不知多少能工巧匠从这山崖上跌下。”
她樱红唇瓣微张,出来的倒是杀气腾腾的话:“我瞧是那个过此路,不先拜见莲宫,本来是蛮横的胡狼人。”
想到此处,庄邪又看向了篝火堆旁的人群,心想这些人喝酒吃肉,无不豪气安闲,野性实足。再瞧这两位似是在这群人中身份略高的大虎和瘦猴子,也皆是利落之人。而脾气直率之人,多数少些城府和狡猾,如果善加操纵,他日必能走上正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