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将军齐齐道:“微臣不敢。”
安澜将军拱手道:“微臣不敢,但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毫不成擅动。微臣觉得,发兵一事,应等至公主返来再行决计。”
见班乾已逃远,昼晦冷冷一笑,大步出到殿外,唤来侍卫:“传我口谕,班乾身中邪术,胡言乱语,神态不清,速速将他拿下。”
“卑职不敢。”侍卫们忙领命,仓促拜别。
“这些日子,我对玄股国明察暗访,他们底子没有遵循与东海的合约,还是偷渔,发卖鱼皮成品,买卖鲛人。”昼晦道,“昨夜更甚,竟然诱捕上百头逆戟鲸,割肉取脂,的确是欺我东海无人,孰可忍孰不成忍!”
因为昼晦的号令,班乾一向守在殿外,没法入内,只听得殿内有动静,却又不知究竟产生了甚么事,急得他团团转。好不轻易比及将军们都出来了,瞥见安澜将军满脸鲜血,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扣问。
“目无尊上,我看你这双眼睛也不必再要了!”昼晦狠狠道。
见灵均在刹时窜改两种面孔,后者的担忧焦炙已溢于言表,仍然是被本身从藐视着长大的小太子,班乾现在如何还顾得上本身,反而是一心只体贴灵均的安危。
昼晦将脸一沉:“你们也想方命不成?!”
昼晦道:“怎得你忘了,杀了灵犀,你也有好处!”
“够了!”昼晦随即道,“先集结这两万兵士,作为前锋,随我前去玄股国。别的八万人马须在两个时候内调齐,等我号令。”
灵均慌了神:“你、你要做甚么?你莫要乱来啊!”
听他这么一问,灵均晓得他已动了杀机,顾不得很多,挣开昼晦对他的钳制,朝班乾喊道:“班爷爷,快走!快走!”
昼晦心中恨极,想数千年来, 她始终未被他节制,而是刚强地与他对峙, 宁肯一点点耗损本身修为, 宁肯容颜渐衰,却始终不肯让步半步。八千年前, 是他看错了人, 他原觉得她虽为三青鸟之一, 但脾气和顺,待人极好,附身于她应当不难把控。到时候, 她的修为灵力可尽数为他所用, 再让三青鸟在世民气目中的形象尽毁。但是……他始终没有得逞,她宁肯玉石俱焚都未曾给过他半分机遇, 最后他不得不另择人选, 并在分开她时毁去她对本身的影象。
“太子殿下可拿到证据了?”安澜将军不依不饶。
昼晦一摆手:“诸位将军无需多言,我决计已定,一个时候以后马上出兵!”
昼晦嘲笑:“公开方命,好,很好!”说着,将手边的镇纸玉石砸出去,玉石边角锋利,正中安澜将军左眼,顿时鲜血直流。
昼晦要脱手,灵均搏命要回撤,行动不免迟缓。
班乾这数千年也不是白活的,他虽是文修,但应变之道早已烂熟于胸,当下见脖子一缩,显出原身,两条后腿在近旁琉璃柱上用力一蹬,顺着水势,巨大非常的龟壳飘了出去。
昼晦不耐烦地打断他:“怎得,你也来劝我的?”
灵均立在浪头之上, 望着这苍苍茫茫的六合, 雪落了他一头一身,他自鹄立不动,眼底的恨意一点一滴地迸收回来,直至满溢,双目不知不觉间已成血红。
安澜将军大惊,忙道:“卑职绝无他意,只是感觉东海与玄股大战方才结束月余,此时不宜再战。”
班乾连连点头,起初灵犀被雪兰河带走时,他就已经派人去奉告清樾了,现下赶紧再派一人,以最快的速率前去南海。
“从速让至公主返来!”聂伯朝他低声道,“太子殿下一个时候以后就要出兵玄股,我们拦都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