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老爷子苦苦思考,而墨珑终究恍然大悟:雪九受命来东海,名义上是为了灵均的伤势,而实际上应当是为了察看灵均身上是否另有残存的幽冥地火。怪不得雪五曾说,若灵均有任何不适,雪九便会当即奉告玄飓。
墨珑复放回她手中,笑道,“它是我从青丘带出来的,因为怕丢了,以是藏于体内。你放心收着,玉有灵气,最好贴身摆放。”
待墨珑回到玉振阁,东里长尚还睡着未醒,夏侯风和白曦倒是还未睡,两人皆换了一袭极新的衣袍,鲛纱质地,做工讲求,连头发都有小鱼儿替他们重新打理过,梳得油光水滑,用珊瑚冠束起。
“待回了青丘,我就能规复灵力,腾云不过是小事。得了空我便可来东海探你。”明知清樾不会再让本身进入东海,墨珑却只能骗她,“以是,我说的话,你可记取了?”
“老爷子!”
想不到在东海水府竟有如此礼遇,正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白曦满身高低焕然一新,在水镜前盘桓好久,摆出各种姿式来打量本身,时而作揖,时而背手而立,时而含笑不语,口中情不自禁地啧啧而叹:“翩翩绝世佳公子,不过如此,不过如此……”
自打墨珑进了天镜山庄,再到出天镜山庄,去苍梧丘,最厥后到东海,这期间东里长一向没有机遇能与墨珑好好谈谈。从墨珑连续串的言行举止,东里长都能感遭到在天镜山庄必然产生了甚么。
“甚么事,你尽管说!”灵犀忙道。
灵犀心存迷惑,多盯了他两眼,墨珑神采如常,含笑以对。她这才复转过身,朝白鲨道:“一场曲解罢了,劳你辛苦。”
“你若真想回报我, 就承诺我一件事。”
灯笼鱼在水晶灯中穿来穿去,墨珑看着烦心,衣袖在灯笼上悄悄一拂,将里头的灯笼鱼都赶了出来,看着这一小群鱼儿游出窗去,再掩上窗。屋内现下没有了光源,独一琉璃窗外透出去的昏黄光芒,晦明不定,正落在墨珑面上。
灵犀眼睛一亮:“你会来东海探我?”
算是看着墨珑长大的,东里长一眼便看出墨珑不对劲,当着夏侯风和白曦的面,并未问甚么,只对墨珑道:“你返来得恰好,出去帮我捶捶背,这儿的床软乎是软乎,就是睡得我腰酸背痛,还不如睡地上呢。”
“不是……”
“怕丢了就要藏于体内,你莫哄我?”灵犀天然不信。
灵犀转头朝窗外看去――一头白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至窗外,瞥见灵犀赶紧刹住,化为人形,朝灵犀见礼道:“卑职闻到此处有血腥味,故而前来察看。公主可无恙?”
“职责地点。”白鲨朝灵犀又施一礼,“卑职告别!”说罢,他貌似偶然地看了墨珑一眼,这才回身拜别,三丈开外,答复成白鲨原身,所到之处,鱼群皆纷繁散开。
“我帮你。”灵犀低头找利器,她的血是最好的疗伤之药。
墨珑轻咳两声:“要不你先让我把伤口包好。”
墨珑只得打断他,考虑着与其让东里长瞎猜,还不如将事情原委奉告他,东里长毕竟是五足之龟,见多识广,说不定还能帮着想想体例。他便坐下,渐渐地将事情向东里长说了一遍。
闻言,灵犀开口欲言,被他举手拦住。
“真的是不谨慎……”墨珑还欲遮瞒。
墨珑语塞半晌,转而笑道:“你这些日子当真是长进很多,当初半缘君骗你,你都肯信,现下连我的话都不肯信了。罢了,我对你说实话便是。我从青丘走时颇狼狈,是被赶出来的,身上不准带物件,以是只得藏在肌肤之下,实属无法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