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樾挥手表示侍女们都退下,这才与雪兰河沿着海莲□□信步而行。
看雪九取了丹药,灵均服下,由侍女们奉侍着寝息,重重帷幔一道道放下,清樾这才出了寝殿。她望向雪兰河,有礼道:“不知前辈困乏否?我另有点小事儿想听听前辈的定见。”
“进屋吧。”
清樾考虑半晌,点了点头,当下便命侍女去奉告灵犀。一则清樾并不知墨珑还在玄股国;二则灵犀这些光阴功课都补全了不说,成日埋在书史文籍中,清樾还从未见过她乖成如许,心下不免忐忑;三则灵均重伤初愈,清樾心中对他满满都是歉疚,灵均说甚么,只要不过分,她天然都肯应允。
“姐,我近几日感觉甚好,想出去逛逛。”灵均理好衣袍,朝她道。
“……灵犀可还好?”墨珑问道。
似看出她的不解,灵均浅笑道:“姐,这些年你执掌东海,措置政务,甚是辛苦。我既然返来了,渐渐地便要替你分担。之前你不是一向都但愿我能独当一面么?”
这些天来,灵犀除了补功课,其他时候一向在府中勤读册本,特别将触及青丘的书都找来看了一遍。无事时最喜与二十八侍读中的狐狸侍读谈天说地,这位狐狸侍读虽说是只狐狸,却从未在青丘住过,只是曾传闻过一些青丘旧事,倒与灵犀聊得极其热烈。
忽得闻声野地里有动静,墨珑凝目望去,月光下一头穷奇的身影快速如风,正朝着渔村而来。“我兄弟来了,不与你说了。”墨珑收了金铃,跃下屋顶,朝夏侯风迎去。
头回听到有人把“敬爱”二字用在本身身上,夏侯风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喝道:“甚么虎头虎脑,老虎算甚么,老子是穷奇!”
夏侯风望望他俩:“另有旁的事么?我还得快些归去,万一老爷子醒了见不着人,我还得找借口解释,这我可不善于。”
这本就在料想当中,墨珑只问道:“老爷子胃口可还好?身子没气坏吧?”
因本日才产生了渔民惨死之事, 这晚是决然没有渔民再敢偷偷下海去。墨珑仍坐在屋顶上, 望着茫茫大海,留意着任何非常之事。白曦爬上屋顶,帮手看了好几次,也都没有任何发明, 便回屋睡觉去了。
雪兰河支肘,撑着脑袋看向波光中的墨珑,感喟道:“你大半夜把我吵醒,实在就是为了问这句话吧?”
这些光阴,灵均并无任何非常,何况一向在养病也实在闷得很,雪兰河点头笑道:“能够出去逛逛,我陪着他,不要紧。”
接下来的数旬日,竟再无任何非常。墨珑日日守在渔村,间或着也常惠邻近渔村探听,也未传闻有非常事件。一样,在东海水府当中,雪兰河也未发觉灵均有任何非常。反而灵均一日日规复地极好,短短一个月未到,他已答复和凡人无异,清樾心中甚慰,对雪兰河多添几分感激。
墨珑也不讳饰,安然点头道:“是啊。”
见小弟兴趣颇高,清樾不肯拂他的意,遂点头笑道:“好,我同你一起去。”
“我已经感觉好多了,老是要渐渐替你分忧。不过,明日只是去逛逛罢了。”灵均发起道,“姐,你如有空,不如和我一起去。”
“由着他吧。”墨珑轻声道,“他想去那里便去那里,小风你保他平安然安就好。”
“放心,我在灵均寝殿布告终界,只要他一触及结界,我就能晓得。”雪兰河打了个呵欠,“难为你啊,小狐狸,整夜守着不睡。”
“你虎头虎脑,这么敬爱,老爷子必定舍不得丢下你不管。”白曦鼓励他。
“珑哥!”
清樾一笑,问灵均道:“想去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