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登陆去了。”
“甚么体例?”灵犀立时诘问道。
墨珑的银铩昨夜掷向巨型章鱼的眼窝, 已被它自行用触手拔出, 远远丢入海中。眼下墨珑连个趁手的兵刃都没有,便朝渔夫借了一柄鱼叉,径直走向巨型章鱼的尸首, 猛力用鱼叉剖开章鱼柔嫩的腹部,一股恶臭扑鼻而来, 被海风一吹,饶得这些渔民在海边闻惯了腥臭味, 还是被这股恶臭熏得掩鼻欲呕。
东海水府中,清樾唤来班乾及水府内的侍卫长,交代诸事。南海水君的继位大典,她原该前日就解缆,但因灵犀另有蚌嬷嬷的事情拖到现在,实在不能再拖,必须顿时解缆前去南海。
幸亏灵犀现在也返来了,又是志愿返来,应当不会偷溜出去。清樾还是交代侍卫长多加留意瞻星院。
想起昨夜里墨珑差一点丧命,灵犀却又不肯再说下去,只道:“白香姐姐,我给你陪不是,送你一枚夜明珠好不好?”
泪不听话地又想要涌出来,她吸吸鼻子,举袖遮目,背转过身去。
东里长拄着拐,走进比来的一条逆戟鲸,这条鲸鱼已经非常衰弱,他用拐杖撑起鲸鱼的眼皮,皱眉看了看……
“我做那些事儿,实在也只是为了活下来罢了。只要你肯帮我,我再也用不着去做那些事儿了。”灵均又是期盼又是诚心肠望着她,“你信赖我,我都是逼不得已,我底子不想去杀他们。”
“那灵犀……”白曦刚说出口,就被东里长狠狠地瞪了一眼,赶紧收声。
灵犀似在迟疑,过了半晌,问道:“只要我帮了你,你就不会再去害旁人了么?”
“昨晚的事情,你怎得会晓得?”灵犀不会拐弯,更不会套话,只能单刀直上天问他。
待到赤色水光散尽,灵均这才谨慎翼翼地走进了几步,双目将灵犀望着,尽是祈求之意:“灵犀,你信赖我,我底子不想杀人,都是他!”
“我们家小公主是真长大了,这类声东击西的主张都能想出来。看来今后呀,我们都要绕着你走路才行。”白香边梳头边点头笑道。
“不可!”灵均急道,“你可记得你我各有天赋不敷,你没有灵力,而我没有涓滴病愈之力。当日被澜南重伤以后,我本该伤重而死,但恰是因为他才气活下来。”
灵均徐行上前,并未看她,目光落在蚌壳上:“昨日是蚌嬷嬷的丧礼,你怎得没来?”
“哥哥?”
不睬会他,东里长眉头皱得愈发紧,看向正查抄另一条逆戟鲸的墨珑,两人四目相投,心下皆一片冰冷——这上百条逆戟鲸竟都是被活生生地接收了精魄,如行尸走肉,纷繁冲上浅滩。
此时现在,他说话的模样与平素的灵均截然分歧,再无半分暖和,取而代之的是倨傲和淡然。
“我?!”
小肉球拿头用力蹭她的手,也不知是想说是,还是不是。
而做这件事的人,墨珑已经能够肯定,必然是灵均!
这个声音,腔调口气与方才却又大不不异,灵犀听得一愣,看向灵均,只见灵均满面哀告之色,与刚才倨傲冷酷神采截然相反。
面前的哥哥虽还是是那副模样,对于灵犀来讲,却有种说不出来的陌生。固然昨夜已经证明了行凶者是那头巨型章鱼,但仍有太多疑问没有答案。对灵均,她已心生防备之意。
小肉球毫不泄气,小短腿一蹬,当即跳回床上,不平不挠地持续拱灵犀。
“此究竟在不难……”昼晦的声音暖和了些许,“对于你来讲,极其轻易。”趁着灵犀入迷,他已走到她近旁,不动声色地盯了眼她手腕包扎好的伤口,做好随时躲闪的筹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