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捧着一包松仁,灵犀闻着茶香,绕过屏风,喜道:“你们在喝茶,恰好!二太子,怪不得你的行装这么多,本来连随身零嘴都带着。瞧,这是松子,我刚找出来的。”
“她样样都好,就是喜好关着我,还成□□我喝药,就这点不好,特别不好。”――现下再想起此前灵犀说过的话,又是另一番滋味,墨珑怔怔地一径入迷,浑然忘了中间的卓酌。
这板屋看似平常,各色家具物件倒是朴而不俗,直而不拙,预备得也极是齐备。墨珑翻开竹柜,里头茶具和成盒的茶饼都是现成的,在风炉上滚了水,掰下一块茶饼放出来,未几一会儿,茶水煮开,满室暗香。
墨珑道:“也没甚么,我奉告她,这庄子里头的飞禽走兽,莫瞧他们只以原身示人,它们可都是修炼多年,非平常精怪可比。”
“……我觉得这是你家陪侍为你带着解馋……”灵犀如何也想不到一袋松仁会是礼品,“你放心,我一颗都没动过。”
卓酌闻着香,啧啧赞美,拿了茶饼来打量。墨珑盛出三杯茶来,拨了拨炉灰,这才坐下。
墨珑点头道:“看来你姐常常表情不好。”
墨珑提示她:“你莫忘了,澜南上仙的真身是甚么?”
灵犀感喟地点着头:“我没见过我哥,我从蚌壳中醒来时,他已经离家好久了。我想,他应当就像雪公子那样,暖和又刻薄,甚么时候都不会生机……不像我姐姐,唉!”
墨珑愣住,半晌说不出话来:“你的意义是说,灵犀本就不该存在?”
“摸摸你脑袋,看你三魂七魄还在不在,是不是见了雪心亭就飘走了?”他微浅笑道。
卓酌正在屋内看着八口箱子发楞,箱子里的物件都是他提早数月就开端备下的,可装箱的是他的陪侍,并不是他。本来他只要叮咛一句,陪侍就把他所需之物从箱中取出,呈到他面前。但是现下……他只是想要一件家常穿的宽松袍子,可压根不晓得这件袍子被压在哪个箱底。
“我也是……如果雪公子就是我哥哥该多好。”
灵犀吃了一惊,赶紧掩了口,眸子子骨碌骨碌打量周遭,还是不放心,对墨珑附耳道:“你说,这些树会不会也是成精的?”
“……应当没有……吧。”灵犀也在尽力回想。
“上仙就是上仙,晓得如何过日子才舒坦。”墨珑叹道,“如许的好处所,我来了都不想走。”
自发仿佛是闯了祸,灵犀没敢跟上去,磨磨蹭蹭地在墨珑中间坐下,留意着楼上的动静,不经意间才发觉墨珑一向在看着她,眼神与平常有点不一样,看得她内心直发虚。
墨珑点点头:“传闻过。”
这下灵犀连树底下都不敢呆了:“逛逛走,我们从速回屋!”她拖起墨珑就往屋里走,她力量大,墨珑压根也拗不过她,乖乖跟着她进了屋。
灵犀眼睛亮晶晶的。
厅堂条案上摆着一大盘橘子,皮宽而绽,色黄而色。灵犀顺手拿了一个,剥开来吃,瓤坚而脆,味甜而鲜,吃罢一个忍不住又伸手拿了一个。瞧见墨珑从屏风后绕出来,她忙拿一个橘子递上前:“你尝尝,这里的橘子好吃得很。”
“你……”卓酌打量着墨珑,考虑了一下,才问道,“你是如何识得灵犀?”
“二太子,你知不晓得,外头那些鸟儿都是……”灵犀急着要警告卓酌,却瞥见他愁眉不展,“你如何了?”
“此事我原不该奉告你,但灵犀既然连没有灵力一事都肯让你晓得,想必对你信赖颇深。”他先喝了口茶,才看向墨珑问道,“当年东海水府龙君佳耦二人以身殉柱之事,你该晓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