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成心机,除了豺狼豺狼熊罴,象庭还网罗了天南海北很多异兽,比方孰湖、弛狼,飞鼠另有狍鸮,很多你见都没见过的异兽,各有本事。我此前就是为了察看弛狼的举止形状,才特地到象庭去。恰是巧了,本日恰好是初七。”
灵犀感觉甚是好玩,俯身打量小白鼠,奇道:“养老鼠来看家,这倒有些意义。”
“神态?”
“对。”
灵犀还是没听明白:“斗兽?就是出来看打斗?那有甚么意趣?”
“他沐浴可比你讲究多了,重新到脚,每根毛都得捋顺了,一点结也不能打。”东里长慢悠悠地喝着茶,斜了夏侯风一眼,“哪像你,一下水就跟上刑似的,恨不得拿泥巴干搓。”
“这些画我都不要,我想你另替我画一幅。”
半缘君将金锭皆收起,笑答道:“女人不知,这长留城中龙蛇稠浊,有些精怪修习过障眼法,将树叶石块等物变作银钱行骗,实在可爱。为了根绝此骗术,城主特地烧制了一批归真盂,分发给大小商家。如果假金锭放入水盂中,便会回归本来脸孔。”
“象庭是公子宣所创办的斗兽场,也是长留城内最大的斗兽场,逢七而开,里头可都是动真格的,血腥得很。”
“等等……女人现下但是要去象庭?”半缘君仓猝问道。
夏侯风边磕着爪子边抱怨:“珑哥怎得还不来?我都饿了。”
“没事没事,叨教女人但是想买画?”半缘君将桃枝插入土陶瓶当中,笑着问灵犀。
“百来张?!”半缘君顿时感受血气上涌,硬生生地被咽归去。
不知何时回过神来的莫姬淡淡道:“我感觉是圆毛,从技艺上……”
这家酒楼内设稀有间厅堂天井,各以花草为名,廊庑掩映,门口垂着珠帘帷幕,廊下种着芭蕉斑竹,雨打蕉叶,叮叮咚咚,更添雅趣。
灵犀莫名其妙地拿着桃花,不解这又是甚么民风。
“哦。”
东里长瞥他:“不该探听的,别探听!”
他话音未落,灵犀就被花粉弄得鼻子直痒痒,禁不住打了个喷嚏,花瓣纷繁落地,手中仅余一只光秃秃的桃枝。
“象庭收场在上灯以后,现下去为时还早。并且象庭端方多,凡生人须得有熟客领着,才气出来抚玩。”
“鄙人半缘君。”他将桃花递给灵犀。
“你头一遭来长留吧,连象庭都没传闻过。”
小白老鼠齐刷刷地吱吱两声。
“本来如此。”灵犀叹道,“你担忧我也是来行骗的?”
“女人身携重金,又是孤身一人,该谨慎些才是。要晓得,君子无罪,怀璧其罪。”
“我猜是扁毛!”夏侯风啧啧道,“珑哥眼睛多尖啊。”
灵犀问道:“这些画,都是你画的?”
“问这个做甚么?圆毛扁毛与你有何相干。”东里长不肯答复。
他点点头,谦善笑道:“都是些游戏之作,让女人见笑了。女人可有中意的?”
夏侯风理直气壮道:“我在山上的时候,我爹娘就是这么教的,过年前才泡一次泉水,平时抖抖毛就行了,哪有那么多事!——珑哥沐浴的时候你见过?他是圆毛还是扁毛?”
墨珑迈步进厅,挑眉看他们。
“象庭?”
“女人,且慢!”半缘君笑吟吟地拦住她,“画资还未付呢?并且,方才女人曾说,如有知情者,可得百金之酬。鄙人方才直言相告,这报答是不是……”
半缘君接着问道:“要甚么神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