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吧!”
马车厚重帷幕翻开,墨珑表示莫姬扶出面色青白但安然无恙的古玉,将她送回季元子的身边。季元子于流浪之时,能得人脱手互助,自是感激非常,再三谢过墨珑才分开。
“另有山药枣泥糕,你吃么?”夏侯风问道。
墨珑倦倦伸了个懒腰。
莫姬可有可无地接过桃花糕,边吃边打量四周。
“一股鱼腥味,你闻不到么?”莫姬望着鲛人的背影,如有所思。
“这也叫顺道?”夏侯风挑眉,“鲁家珍珠行那点买卖,够塞牙缝么?他是越来越能玩我们了。”
山路急拐,一头狍鸮鲜明呈现,羊身虎齿,身形足有3、四辆马车那么大,挡在路中间,小山般黑压压的。
手并不松开缰绳,墨珑旋身飞起,重重踢在山魈下颚,山魈翻滚落地,手中短铩落下刺入另一只山魈的脖颈,抽出,鲜血四溅。
炉膛口一大团毛茸茸的物件动了动,两只眸子子从黑不溜秋的毛发中拨弄出来,将墨珑望了望,这才伸了个大懒腰,熟稔地号召道:“你来了!”墨珑口中的老货,是一只上了年纪的水獭精,在雷泽渡口已卖粥数百年,且只卖一种大麦粥,经年不改,乃至于粥铺长年暗澹运营。他也不在乎,用他的话说,爱吃不吃,不吃就不吃,该死,滚!
“又有事……”苗条的手指展开叶子,墨珑扫了扫,抬首道:“要我们顺道去轩辕丘,鲁家珍珠行的一批珍珠被劫了。”
墨珑刚出粥铺,便闻声不远处渡头上,传来“铛铛铛”清脆的铁器撞击声。那是吊挂在渡口的一方铁块,被小榔头敲打着,凌晨的第一趟船到了。
墨珑急勒缰绳,险险刹住马车,迷惑地微皱了下眉头。
正说着,一只翠绿小鸟自天涯朝墨珑爬升下来,直直撞入他怀中,化成一片叠成鸟型的叶子。
老水獭劝他:“经验经验得了,别弄得跟抄家似的。”
莫姬收回击,深深吸了口气,面上浮出些许笑意,比起前头那些山魈,明显这只狍鸮让她更对劲。
墨珑也不太对劲:“等归去以后就清算他,放锅里头炖也是一道摄生汤。”
“这主张甚好!”夏侯风嘿嘿直笑。
在符惕山内莫姬吸了好些兽类精气,神采奕奕,表情甚好:“老爷子不是说了么,季元子说不定来日还能重返长留,我们现下帮了他这个忙,将来可图回报,就算是压宝了。”
把粥喝完,墨珑从怀中取出个物件貌似随便地往灶台上一放:“你要敢拿它喂鸡,下回我再来就把粥铺拆了。走了。”说罢,抬脚就走。
夏侯风忙解释道:“实在我也不爱吃,真的。”
墨珑抿了口粥,漫不经心问道:“窝在哪儿?”
跟着话音,一根细细的碧绿长藤荡过来,莫姬单脚绕在藤上,秀眉美目,腰身盈盈一握,衣袂飘飘,身遭满盈着盈盈花香。
“就在西山石壁泉边上……刻薄点,记取啊!”
“问你个事儿,这两日有批东海珍珠被劫了,是哪家的活儿?”
“行了,转头抓一猴崽子返来帮你烧柴。”墨珑嫌弃地看着老水獭那身长年烟熏火燎开了叉的外相。
极具穿透力的锋利叫声接连将雾气扯开数条口儿,此起彼伏,凶悍阴沉,刺入耳中,令人毛骨悚然,仿佛身遭稀有不清的魑魅魍魉攀爬在树干上、藤蔓间,将全部丛林变成他们的刀俎。
“你谨慎!”夏侯风朝莫姬喊了句多余的话,后者没理他。
从渡船高低来的人并未几,一单身形魁伟的犀牛精行在最前头,身上背了好些叮当乱响的家伙事儿,活像个行走的杂货铺子。因犀牛精身量一个顶三个,直至他颠末马车,墨珑才瞥见后边另有一名穿雪青衫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