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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凌晨,道风入正殿向两位师父告别。初升的朝阳中,少年身着新月白袍,布衣布履,一米八的个子如松矗立,剑眉星目,神态安闲而淡然,双瞳间偶尔闪过的一缕精光更显得少年俊朗不凡。道风大步入殿,跪于二位师父面前,慎重叩了三个响头,以谢师父一十六年谆谆教诲。老道将一张去往海市的动车票及一张银行卡递给道风说道:“卡里只要五千块,多了没有,如果饿死了别说是我二人之徒。”道风咧嘴一笑道:“谨遵师父教诲,徒儿不孝,不能长伴摆布,二位师父多多保重,徒儿去也。”说罢,起家拜别。待到身影消逝在晨霞当中,少言寡语的老衲人轻叹了一声说道:“走了?”老道回道:“啊,走了。”和尚苦笑一声道:“这下倒是清净了。”老道此次没有接话,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十六年朝夕相处,现在自是不舍。忽见少年又吃紧忙忙跑了返来,二民气中一喜,心想:“这小子,总算另有点知己。”只听少年边跑边喊着:“师父!师父!这卡的暗码多少啊?”
伴跟着空灵可骇的婴叫声,五位黑衣黑袍之人垂垂在本来五张道符的位置凝实,中心那位怀中抱着一个婴儿。道风将早已备好的冥币扑灭,向五位黑袍作揖道:“有劳五位鬼差了。”黑袍不见动静,只是缓缓淡去,女子仓猝抱住将要坠地的婴儿,随之又是一阵抽泣。道风这才抹了一把额头的虚汗说道:“现在你一家团聚,可好好叙上一叙。只是人鬼殊途,天亮前我会送你母子二人魂上天府。”言罢,回身出了卧房,不打搅这一双薄命人最后的光阴。
寝室外,李凯文的父母悄悄等待着成果,因为灵力结界的隔绝,老两口对屋内的事一无所知。一见道风出来,忙围上去扣问环境,道风将事情委曲照实奉告。两人也是一阵唏嘘,三人在客堂喝着农家粗茶,静待天明。
道风终还是走了,便纵有万般不舍,雏鹰还是属于蓝天。去往海市的动车上,道风单独靠坐在窗边,右手托着腮帮,显出一份慵懒与舒畅。车上的人几次向他行谛视礼,倒不是道风帅到了那份上,只是那一身布衣布鞋的行头稍显新奇,可配上道风那分淡泊的气质反倒给人一种本当如此的感受。道风正百无聊赖之际,忽见一名白须白发的白叟向他走来,白叟亦是身着新月白袍,布衣布履,右手持着一卷书册,尽显学者风采。白叟走近,见到道风这身打扮亦是一愣,以后便是一阵好笑,心中想着:“真没想到,这年初另有和我这老头儿撞衫的,瞧着年纪不大啊。”白叟低头一瞧手中的票座,恰在道风身边,便反身坐下,对道风开口道:“小兄弟但是甚爱古风啊?本日我这小老儿竟是与小兄弟豪杰所见略同啊。”说着似是本身也感觉好笑,呵呵乐出声。道风也觉着风趣,忙回道:“回父老话,小子非是爱好古风,只是自小居于偏僻村庄,现在刚进大城,见地浅薄,让父老见笑了。”白叟一听道风回话彬彬有礼,进退有度,大感诧异,持续诘问道:“瞧小兄弟辞吐不凡,但是出于书香家世啊?”道风心念一转:“总不能说是从道观里出来的啊。”便回道:“不敢,只是跟家中长辈读过几本罢了。”老者似是来了兴趣,正欲深谈,忽从车厢那头走来一群西装革履的壮汉,为首的一其中年男人穿戴一身笔挺的礼服,看来是列车长。中年男人快步走到白叟身前,微一鞠躬,谨慎翼翼地说道:“冯先生您好,我是这列动车的列车长王宁高,事前不知您会登车,安排不当,请您包涵,还请您移至高朋室。”白叟轻一摆手道:“王车长不必在乎,我就坐这儿吧,刚巧碰到一个很风趣的小兄弟。”中年男人先是一愣,看了看道风,又看向身边的洋装壮汉,见那男人微微点头,列车长才道:“是,冯先生。再次欢迎您登车,如有任何需求,我与全车事情职员随时待命,祝您旅途镇静。”说完自顾退出车厢,而西装壮汉们则劝离了部分搭客,围着白叟与道风坐了一圈,白叟见状也不禁止,只是轻声嘀咕一句:“哎,一刻也不给清净啊。”声音不大,却恰好能传入道风的耳中。话刚说完,白叟似是想起了身边的道风,或是怕道风见到这步地变得拘束,便道:“小兄弟莫要在乎,你我君子之交,无关家世,”道风心想:“家世?若论起出身,我还是一大古门派的嫡传大弟子呢!”因而对白叟淡然一笑道:“固所愿尔。”白叟似是有考较道风的意义,说道:“小兄弟既通诗书,这儒释道侧重那边啊?”道风也是诚恳不客气,接道:“三法皆略通一二,重释道二法。”白叟一听,轻笑一声,似是在耻笑道风年青气盛,不知天高地厚,随即悄悄扬了扬手中的书册说道:“可曾读道家五千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