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弟多年未见,自是有说不完的话。稍坐一会儿,陈观砚起家道:“走,跟陈叔回家,你婶子晓得你要来,做了一桌子菜,你要不去,我非被她烦死不成。”道风哈哈一笑,自是点头称是,同时心中暗笑:“我算是明白陈叔为甚么只招了个男秘书了,看来我这位婶子还真是御夫有方呢。”
陈观砚似也对本身的安插非常对劲,呵呵笑着对道风说:“小道,你陈叔这手可还看得上眼啊?”道风自是捧道:“陈叔风水成就深厚,小子远不如也。”一对师兄弟正相互吹嘘着,从厨房走出一名妇人,妇人仪态雍容,脸颊白里透红,若不是眼角的几道鱼尾纹,及稍稍发福的身形,定觉得是位妙龄少妇。妇人见到道风紧走几步到两人跟前,热忱地说:“是小道来了吧,这十多年不见都认不出了。”道风对这位婶子倒是影响不深,只记得婶子闺名叫徐宝钗,儿时感觉好听,也便记下了。俗话说:“老嫂比母,小叔是儿。”何况这位婶子另有一种难言的亲和力,道风对于婶婶亦如对母普通持长辈礼。
陈观砚见氛围渐冷,便拍着道风的肩膀说道:“好了小道,此事急不得,你我二人当从长计议。不说这些了,你且看看我这房中布的是何步地?”道风缓过神来,心知师兄是在考较于他,便也不谦善,直接道:“陈叔壬位引气,亥位止流,三窗开星门,铜壶化金钟,立的是三门鸣金钟的繁华阵,居于此阵可使主家福及三代,衣食无忧。只是此阵金气太重,恐伤及主家安康,故陈叔又立我青牛门的天干聚灵阵,以灵化煞,可谓布局精美。”陈观砚听罢大笑道:“小道公然不负我青牛门威名!你且看看师兄这阵法可另有改进之处?”道风天然晓得,所谓改进只是师兄的客气话,只是道风还真有些处所想要提示师兄两句,现在这么一说反倒驳了师兄面子,直让道风一时踟躇。衡量再三,道风还是感觉此事如果不提,恐有灾害,因而开口道:“陈叔布局自是精美,小子难望项背,只是有一事恕小子多嘴。今为丙申年,北斗星移,如果不巧杀破狼灾星齐天,到时过三门鸣丧钟,怕是灵气不成化此凶煞啊。”陈观砚起先并不在乎,只是越听越是心惊,到最后差点盗汗都滴下来,沉默很久,陈观砚一声长叹道:“哎,师父总说我不如小师弟,我还不信,明天我可真服了啊。”道风忙安抚道:“陈叔别这么说,您是当局者迷,我也只是猜想罢了,便是我不说,到时陈叔也会晓得的。”陈观砚笑道:“真到当时候怕是为时已晚了啊,小道救我一家性命也。罢了,你我二人不提这矫情的事了。现在离灵物破封另有光阴,小道可有筹算?”道风回道:“师父让我出世修行,我也是毫无眉目啊。”陈观砚一听,眼中精光一闪而过,道:“如此,不如先去海市大学待上几日,小道毕竟刚出世,好多尘凡端方及新兴科技皆是不通,入大学倒也不为文凭,只是为让小道更好地融入尘凡。”道风动机一转,心说也有事理,便回道:“小子恭敬不如从命了。”
三人相拥退席,一通吃喝,酒足饭饱以后,宝钗婶贤惠地进厨房清算着碗筷,这对师兄弟便来到客堂,沏上一壶热茶,聊及闲事。陈观砚轻啜一口茶水道:“小道,你来得恰是时候,三十年前师父在海市立下一根九龙柱以困一尊灵物,只是这灵物日趋月长,我虽以海市风水局势压之,怕也是撑不了多久了。”谈及闲事,道风也收起了随便慵懒的姿势,问道:“不知这封印还能撑多久?”陈观砚略一考虑道:“多则两年,少则十月,此物必破封而出。”道风又问:“这封印之下究竟封的是何物啊?”陈观砚点头道:“我亦不知,只是此物威能之大,当年师父引来九道龙脉之气,封于九条真龙像内,又以千吨赤焰百炼钢制成九龙柱,方将之弹压,其势之大可见一斑,以是你我定不成掉以轻心。”道风听后亦是沉默,赤焰百炼钢乃是取六合至阳矿材之一赤焰矿,经过九十九次匠人锻打,最后沁入孺子舌尖血再次锻打而至的钢材,此钢阳气之甚,凡人触之必受火毒入体,若不及时救治,半日以内便会退水蒸腾而死。此等奇物竟用千吨,更别提九道龙脉之气,天下龙脉尽出昆仑,自秦始皇掘山断龙起,龙脉之气便是人间难寻的宝藏,现在一根九龙柱中竟有九道龙气,相称于以九条真龙威势来弹压此物,这如何能不让道风心惊,本来道民风是信心满满,现在只觉身上千斤的重担,道风不由对这位师兄寂然起敬,能负担如此重担,对峙数十年如一日的人岂会是个凡世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