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将近跑不动的时候,他才停下来,喘着粗气,向后望去。
“老王!”他皱了皱眉头,进步音量,同时加大手上的力度。
他抓紧石块,谨慎翼翼地走出来。入眼之处,是充满划痕的木沙发、摆着茶杯水壶的茶几、掉了大片漆皮的电视柜、老旧的冰箱、盖着布的五斗柜、充满灰尘的落地扇……
仿佛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张鹏大呼一声,向外冲去。出门时,他被门槛绊了一下,连滚带爬地穿过天井,跑出大门,在田埂上疾走了一段。
沿着通衢走了近百米,开端上坡,左边有个篮球场。篮球场再往上,是片小空位,种着几棵白玉兰。每当有清风吹过,就能闻到淡淡的甜香。
“用饭了没?”李叔又问道。
没气了!
“老王。”他小声地叫着,侧身进了门。五百块啊,够做两回大保健了。
“用饭了没?”马静蕾体贴肠问道。
“小鹏,返来了啊。”传达室的李叔从窗口探出头,朝张鹏喊道。
正所谓狗急跳墙,穷疯的人甚么都敢做。因而他一咬牙,掉头往回走。没过量久,就回到院子外。他伸长脖子,朝门内张望了一会儿,然后捡起地上的石块,猫着腰,蹑手蹑脚地走进院子里。
张鹏的家就在这里,电厂宿舍区的五号楼。
客堂里一片昏黑,只能勉强视物。老王坐在藤椅上,低垂着头,不晓得在干甚么。再看冰箱,上面空无一物。
“老王!”他大声喊道,回应他的,却只要空旷的覆信。现在,太阳将近下山了,四周灰蒙蒙的,光芒越来越暗。
“诶诶诶……”马静蕾拿钱追了出来,不肯收。
张鹏吓了一跳,赶紧退开。老王倒地后,仍然没有动静。张鹏手内心冒出热汗,紧了紧石头,一小步一小步地挪畴昔。
树下摆着一张圆形的石桌,围着六个圆柱形的石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