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汉谨不安地在室内踱着步子,另几位品级不一的官员坐在那边,神采也甚是错愕。
“无知!”郭汉谨几近是吼怒道,秦汉闻能够说是他一手汲引发来的,是以说话也没甚么太多顾忌,“皇上落空了一名皇子,你懂么,如果如此轻易就善罢甘休,皇族的严肃就荡然无存了!福建早为是非之地,现在再加上这一风波,哪是聂大人一人之命可抵的!汉卿,聂大人是为我等顶罪而死的,你直呼其名,未免对死者太不尊敬。成何体统!”
楚惜刀《联袂江湖》
“越明钟率越家后辈恭迎郭大人,卢大人!两位大人到临舍间,真是令蜗居蓬荜生辉!”越明钟率了数十位越家直系亲族出迎,话音刚落,竟是直挺挺地筹办行大礼参拜。
郭汉谨和卢思芒看着越家好久没有动用的中门大开,心中都涌起一种不安的感受。如此场面浩大,明显越明钟并不筹算以私家名义见他们,而是代表了全部越家的态度。
如果凡人,必然奖饰越家的善心,可郭汉谨和卢思芒都在福建为官多年,深知越家人的本性。哼,一幅书画只值一百石粮食?的确是笑话,越家所藏,俱是名家珍品,万金难求,岂会等闲贱卖,用来换粮食?越家囤积的粮食,本就是福建之冠,拿个几千石出来,也不是甚么难事。至于药材,更是离谱,越家在东北收药材的人,几近是包办了东三省三成的贵重药材买卖,凡人以一两银子买来的药材,越家人最多只要破钞两钱,本钱极薄,拿出那些药材来,最多不过数千两银子。现在大水已有些退去,越家趁机占的无主或是有主地步,怕是不下数万亩,比拟不到一万两银子的本钱,已是赚得盆满钵满。
郭汉谨忧愁地点了点头,“那就劳烦卢兄了。总之,各地的官员你们都去打个号召,现在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没有第二条路可走,让他们循分些,跟着下属,不然,当了弃子别怪我等心狠手辣!”一贯以儒雅著称的他说出如此之话,让其他人都不由心惊,看来,事情真的已经到了鱼死网破的时候。
保举:
世人都堕入了沉默,如果真的如此,就算打发了七皇子,天子还会派来个八皇子九皇子,归正天子子孙浩繁,这皇族的钦差怕是没完没了。但是,以那些地头蛇的性子,怕是不那么轻易让步。
“还是本官出面吧。”郭汉谨叹了口气,“那些豪绅没一个是省油的灯,你们和他们打交道未几,恐怕难以对付。实话说一句,此次的风波,背后触及的朝廷官员无数,露在大要的倒是我们这些处所官员。这些世家的姻亲干系遍及朝野,一个不谨慎,我们这些人就全恰当替罪羊。”
秦汉闻几近涨红了脸,不过,郭汉谨是他宦途和学问的两重教员,他获咎不起,也压根不想获咎。“下官知错了,还就教员包涵!”
“聂大人现在已经仙去,宗子又得发配,家也给抄了,只要孤儿寡母艰巨度日。我看明天七殿下的意义,仿佛到时会帮衬一点。我们这些当初的同僚如果不略作表示,恐怕那位殿下会以为我等过于矫情。”考亭县令朱绵如有所思道。
“郭兄,明日还是下官陪你一起去吧。”卢思芒咬牙道,“现在聂大人已死,我们藩臬两司齐去,倘若他们再不给面子,那我们也只好用极度的手腕了!”他的神采非常狰狞,“报酬财死,鸟为食亡,把我们逼到死路上,也只好拉些垫背的!”
郭汉谨和卢思芒都慌了手脚,此人之礼岂是等闲,如果风无痕在此,以皇子钦差身份受他一礼倒还说得畴昔,但衡量一下本身的身份,倒是不管如何都受不得的。郭汉谨抢前一步,忙不迭地扶起越明钟,连声道:“越老先生乃是前辈,长辈等哪敢受此重礼,实在是使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