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汉谨的身子已是有些颤抖,固然早晓得事情如此,但经风无痕这么明白地说出来,他还是几近难以便宜。“殿下,若非您多次互助,下官早就只能回籍务农了。大恩不言谢,请受下官一拜!”言罢就伏跪于地,深深昂首叩首。
“好了,汉卿,运营的事情本王自会渐渐商讨,至于你却要好生作一番筹算才是。”风无痕见郭汉谨仿佛有些怠倦,也就不欲多说,“四川的局面到时本王再和你细说,你紧赶着来都城也实在辛苦了,归去暂歇一晚,免得面圣时没了精力。”
郭汉谨哭笑不得地点点头,心中却有一点窃喜,若非风无痕在陈令诚面前露过口风,他也不会遭人调笑。如此看来,那事情恐怕真能有七八分的但愿。一股晕眩之感不断地打击着本就疲累不堪的郭汉谨,是以他也顾不上再说甚么客气话,拱手为礼后便仓促拜别。
闵致远不断地点着头,心中的大石却始终没有放下。他晓得这个主儿向来是举重若轻,本身在他眼中的分量如何,并不是“超卓”两字就能够描述。这些天潢贵胄都是一个理儿,要用你的时候能将你捧到天上,但他们如果想烧毁一枚棋子,那便如同天罗地网,底子没法回避。
天子还未对四川的事情做出终究定夺,吏部就在叨教了这位至尊以后,接连收回了数封公文,甘肃布政使郭汉谨和山东布政使闵致远就在公文上列举的进京述职名单当中。比拟郭汉谨的欣喜若狂,闵致远则是喜忧参半。当初觉得攀上了四皇子就能有好日子过,想不到都城局势风云突变,风无候本就不是最得宠的皇子,现在职位和权势更是一落千丈。本身此番进京若能保住山东的位子已是天大的幸事,万一调一个苦缺那便是再寻门路都来不及了。
直到上了官轿,闵致远才好生擦拭了一下额上的汗水,固然厅里摆放着浩繁冰盆,但这般言语比武下来真是比兵戈还累。谁说四皇子不学无术,底子就是胡说八道,妄自测度!天家后辈如果等闲,早就在夺嫡之争中败下阵来,只但愿他能撑到最后,那说不定本身还能更进一步,毕竟冷门皇子身登大宝的经历也曾产生过。。想到这里,他不由眯起眼睛乐呵呵地暗笑起来。
“汉卿,真是苦了你了。”风无痕情知郭汉谨一去吏部报到以后便先拜访本身的府邸,心下也有些感到,乃至还异化着一丝惭愧,“甘肃乃苦寒之地,是以布政使一职向来是乏人应征,本王若非迫不得已,也不会向皇上保奏,让你戴罪建功。所幸你为官谨慎,风评也相称不错,此次或许就能换一个差事了。”
郭汉谨含笑点头,这才微风无痕分宾主坐下,闲话起甘肃的风情来。他是开罪起复的人,初到那边也不甚顺心,幸亏风无痕早知会了西北大营的风无方,托他不时照顾一下。那帮处所官员也皆是趋炎附势的小人,刺探清楚这位布政使的秘闻后,顿时全丢了那幅丢脸的嘴脸,办事殷勤自不在话下。乃至另有很多人试图通过郭汉谨凑趣上都城的萧家,毕竟甘肃的缺实在贫寒,是以都想设法挪一挪位置。
“这家伙的官瘾还是这么短长!”陈令诚一进正厅便撂出这么一句话,“看来殿下真是没找错人,如果凡人,放了甘肃那种处所,心中说不定会挟恨在心,现在看来,郭汉谨虽不是清官,倒是一等一的能员。就看这一年多来他的头发都有些灰白的模样,可见是破钞了很多工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