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思远既已撤职赐死,布政使郭汉谨也就成了在场品级最高的官员,其他人尚可推搪,他倒是连躲都不能躲。不过,幸亏这些题目他已有腹案,实在不可还可推到聂思远身上,倒不是完整没法对付。
固然本身不能微服,但派两个可靠人去刺探动静,倒是相称轻易的。风无痕近身侍卫叶风原就是福建的世家后辈,当仁不让地担负了探子的任务,是以,对于福建各地的灾情,风无痕不能说是了如指掌,也是明白了七八分。二哥真是胡涂啊,如果真的是叶风说的那样,恐怕他本身都被别人当了枪使,几十万两银子,哼,福建背后的活动恐怕连几百万两银子都不止!
“来人,将聂思远先带下去。”风无痕摆手叮咛道,“让他和家人再见上一面。”
“够了!”风无痕冷冷打断了郭汉谨的话,“依郭大人所述,此次苍存亡伤惨痛,竟满是天灾,而无天灾了。朝廷三令五申,大灾期间,不得哄抬粮价,那些粮商视朝廷法律于不顾,如果无人在背后撑腰,恐怕他们的胆量没这么大吧?再者,淹没良田无数,本王如何传闻福建的几大豪绅不但涓滴无损,名下的地步反而多了?”
“微臣鲍华晟叩见皇上!”鲍华晟年近四十,从浅显部院小吏一向升迁到从一品的都御史,刚正不阿的名声一向传播在外,被誉为朝中的“铁壁”。当年,他一道折子参倒了江南自总督至知府的十六名官员,申明大噪,两江百姓乃至为他立了长生牌位,算是凌云可贵一见的清官。
“鲍华晟,晓得朕为甚么伶仃召见你么?”空旷的大殿内只要两小我,天子的声音仿佛有些飘忽不定。
“钦差大臣,勤郡王殿下驾到!”跟着长长地一声高呼,福建一众官员齐齐叩下首去:“臣等恭请皇上圣安,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
“圣躬安!”风无痕苦笑着答道,说实话,他最头疼的就是这套烦琐的礼节,幸亏儿时因为体弱多病,天子并未派人不时教习,才没有暴露这方面的马脚。但是,这两年跟在父皇身边,这些东西没少打仗,实在是无趣得很,谁晓得这些底下跪着的官员是不是在谩骂着阿谁万乘之尊亦或是本身。
众官员都愣了,聂思远的罪名,如不是天子决计优容,罪及三族都是能够的,赐死已经算是极轻的科罚。现在这位七殿下还让他在临死前再见一次家眷,这此中是否有何玄虚?只要聂思远眼中泪光一闪,暴露了感激之色。只见他伏地再叩了个头,这才跟着两个侍卫退了下去。几个相好的官员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发觉的怜悯。
赶路,除了赶路还是赶路,风无痕一行人几近是以最快的速率扑向福建。即便如此,如此庞大的一个钦差团,毫不成能不轰动处所,福建大大小小的官员早就严阵以待,尽本身所能做好了筹办。他们是不得不如此,现在,巡抚聂思远没了官职,早已在家摒挡后事,钦差一来,恐怕天子剑下第一个斩的就是他,福建的最大背景二皇子又已经身故,举目望去,诺大的福建竟没有一个能撑得住场面的人,官员们迫于压力,只能构成一个疏松的联盟,但结果如何,恐怕只要天晓得了。明天,就是钦差大臣到达福建的日子,
“鲍华晟,如果朕没有记错的话,你从七品小官做到极品大员,不过十数年工夫,升迁之速,为本朝罕见。想当年,你弹劾江南那些肮脏官员的铮铮铁骨,朕还是影象犹新。”天子的腔调竟有些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