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无痕却没法将心机都放在这件事上,现在他的首要任务就是稳住后院。前次随他去敬陵的四个侍女中,竟有一个怀了身孕,这不由让事情变得庞大起来。海氏姐妹嫁到王府已经多年,但除了海若兰育有一女以外,其他别无所出,是以至今风无痕膝下仍然只要二女一男。想当初他承诺海观羽让一子担当海氏卷烟,却到现在还一点音信皆无,实在是令人烦恼。
当初迎娶越起烟时,风无痕曾经承诺由她办理家属事件。只看她比来经常出门,脸上还经常挂着严峻神采的模样,他就几近能够鉴定越起烟正在紧锣密鼓地采纳行动。他晓得,越起烟的定夺不亚于男人,应当能处理此事,以是除了让郎哥紧盯京中越氏族人的行动以外,没有再决计诘问。现在他的重视力最多只能分出一小半在这些事件上,唯有立储才是最首要的。
一个惊人的动静在都城中传播开来,“天子要立太子了!”固然顺天府和步军统领衙门派出很多人手监督各色可疑人等,但布衣百姓还是在公开群情此事,各大朝臣就更不消提了。固然哪朝哪代都有立储之事,但像当今圣上那般拖到现在的也是绝无独一。很多人乃至曾经暗自测度天子会仿效古法,来一个驾崩以后再宣遗诏立新君。谁料天子却似俄然转了性子,拣在这个节骨眼上议立新君,这无疑是对文武百官的一大磨练。
这一日的朝议上,也不知天子出于何种考虑,竟然直接让各朝臣行议立储君一事。群臣正面面相觑间,通政使水无涯迫不得已充当了第一炮。他是贺氏一族最为信赖的外官,是以在这个时候就被世人推了出来。通政使司管的本就是政令的上通下达,是以由他进言并没有甚么忽略。只是这份奏折非同小可,也不知是由谁大力润色,通篇洋洋洒洒数千字,引故论今,水无涯足足用了半个时候才说完,为的就是奏请天子立三皇子风无言为储。
张乾自是管不着对方是如何想的,固然终究仿佛还是溜了很多人,但收成还是不小,单是密室中保藏的兵器一类便可知这些人绝非善类,是以他一边收拢军马,一边盘点所得,心中还在打着奏折的腹稿。如此大功还要感激阿谁投了告发信的家伙,真是天上掉下的馅饼。
但是,宁郡王风无惜的王府上也有很多官员的帮衬。论礼法,他虽是季子,但毕竟是皇后嫡出,更首要的是,很多在朝堂上厮混过量年的官员都晓得皇后萧氏对这个儿子的宠嬖。固然立储之过后宫没法插手,但只要这个最得宠眷的女人在天子面前吹吹枕头风,情势或许便能够大变。因而乎,很多多年都在低品上挣扎的官员便盘算主张豪赌一次,毕竟三皇子风无言和七皇子风无痕都有大员搀扶,他们实在是微不敷道。
固然风无痕模糊已经有所发觉,但贺氏一党公开为风无言说话,这还是让他大吃一惊。不过,何蔚涛等人天然不是茹素的,他们早就备好了奏折,只是不肯作第一个出头的,现在既然水无涯第一个上奏,何蔚涛就不客气地出列驳斥道:“启禀皇上,水大人所言不啻大谬。自来帝王立储,无嫡才会立长,这是古礼。现在皇后位居中宫,膝下又有两子,更何况从未有失德之处,怎可轻言立长?更何况七皇子勤亲王曾得太祖预示,又忝为嫡宗子,该当立为储君。”
第三十章 议立
颠末几次拉锯式的构和,郎哥胜利地从七杀那边要来了他们当初获得的那件小玩意,至于他们扣下的人则是引他看了一具尸身,推说其人已死。郎哥与之互换的则是步军统领衙门和刑部的一纸公文,上面誊写着风无痕遇刺一案的终究成果,不过是找了几个小蟊贼顶罪罢了,还盖着一方鲜红的大印。因为他去之前是乔装打扮过的,是以不虞有人认出,以是临走时还意味深长地甩出一句话:“七爷的厚赐,我家主上必有回报。当初那位朱紫在事出以后无影无踪,如果他得知了这个动静,恐怕不会放过你的,以是七爷还请谨慎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