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常采节到了总督衙门,已经是两个时候以后的事,卫疆联心中便有几分不耐。但是,看到面前那张脸上深深的害怕,他的心便有几分定了,看来常采节还将来得及和萧家打仗,这等热中于宦途的人,只要能许他出息无忧,便能临时为己所用。
想着想着,卫疆联的眉头愈皱愈深,这个保定知府还真不是那么轻易入罪的。所谓极刑不过是几个贩子小民的传言,一没有书证,而没有人证,那次常采节是吓呆了,倘若他到时来一个矢口否定,轻而易举地就能狡赖畴昔。“来人,传本官宪令,让保定知府常采节到总督衙门来,本官有话要问他!”卫疆联俄然出口唤道。一旁服侍的小厮低头承诺一声,便仓促快步拜别。
常采节心中暗笑这位总督大人的造作,面上却涓滴不露异色,赶紧起家一揖谢道:“下官自知有罪,多谢大人教诲。”他俄然咬咬牙道,“下官当时只是利欲熏心,一时犯了胡涂,这才做出如此有违朝廷法规的事情,若非大人当头棒喝,下官必然会愈陷愈深。现在想来曾经的十年寒窗,心下已是忸捏万分,无地自容。”
他嘲笑一声,俄然高深莫测地对那人道:“所幸萧大人派你来得及时。卫疆联自傲得计,却不晓得他带走的那些人不过是从犯,都是些起哄的角色,实在不敷为惧。只要遣人警告几句,他们毫不敢胡言乱语,蝼蚁尚且贪生,又何况这些靠地步挣命的男人?”他对劲地看着身前那人惊奇的模样,“下官好歹也是宦海上搏杀过来的人,遇事怎能不留后路?总而言之,卫疆联此次定难过关,请转告萧大人看好戏便是。”他苦苦造作,为的就是能攀上萧家这棵大树,现在萧云朝果然派人前来,他又怎会不抓住这个可贵的机遇?
连玉常和常采节一左一右地坐在两侧,一副泰然自如的模样。底下跪的几个耕户却已经是瑟缩不已,他们何曾见过如许的场面,很多人的腿已是打起了颤抖。因为天子钦派了连玉常来此地监审,是以萧云朝庄子上的那些管事也不得不列席,一时之间,公堂之上竟是满满铛铛的。
他这句话方才说完,堂外便传来了一阵鼓噪,刚才还将公堂围得严严实实的人群顿时分开一条道来。几个穿着陈旧,神采间委顿不堪的人呈现在了公堂之上,为首的领头跪了下去,前面顿时呼啦啦跪倒了一片,整齐不齐隧道:“小人给大人存候!”
第十一章 栽赃
常采节的脸上掠过一丝胜利的浅笑,这些泥腿子轻易打通得很,许了几亩地步外加丰富的犒赏,再加上威胁以家人道命,让他们说甚么办不到?这下子就让中间的两个大人物伤脑筋就是了,归副本身的干系已经抛清,决然不会再牵涉出来,除非这些升斗小民不要命了。
堂上的世人全都愣了,卫疆联不悦地喝道:“此乃公堂,尔等何人,竟然敢乱闯,莫非不知朝廷法规森严,擅闯公堂者该当乱棍打出么?”他的目光又投向了堂外,“本日何人当值,竟敢胡乱放人出去,该当何罪?”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常大人如果真能弥补不对,本官必然具本保奏,皇上乃是明察秋毫的有道明君,定能察你情意,最多是罚俸便畴昔了。”卫疆联口不对心肠安慰道,听得常采节心中腻味。此事本就是这位总督一手挑起,现在又在本身跟前装好人,实在是虚假得很。不过眼下不是撕破脸的时候,本身官卑职小,未到关头时候,断不能和这等大员正面抵触,是以他连连点头称是,神采极其恭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