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是李儒?”陛下见他其貌不扬,举手投足毫无贵气可言。便心生嫌弃。此人泯泯世人,有何清奇。
“陛下,临乡侯宿醉未醒,不成听他一派胡言。”恩师自行出列。
陛下广开朝议,所求不过是‘互市西域’。只需打通西进商道,便足以交差。故而才敢出三千湟中义的标价。本觉得胜券在握。岂料宿醉未醒的临乡侯,竟张口报出了三百六。击穿标底的超低价!
陛下这便笑问:“既如此,又该当如何?”
听闻‘伯仲之间’,便是向来朴重的司徒杨赐,亦大大的松了口气。刘备并非恭维阿谀,祸国殃民的宠臣。反而外战胡虏,内安流民,有大功于社稷。若因殿前讲错而死亡。难道令江山崩一擎柱。
李儒虽久居东观,却名声不显。刘备远去西域,独要此人。足见此人必有大才。
何必多言。李儒强压心头冲动,这便起家,跪坐在刘备身侧。
然刘备立下的倒是‘事若不成,罚钱一亿’。深知陛下之近臣,天然当一百个真。启事亦不难。陛下可真要钱!
再者说来。既立军令状,又以一亿钱作保。岂是儿戏?
殿上众臣一向悬着的心,终究落地。
曹节更是敏捷起家,亲身去偏殿取来笔墨白绢。又亲为刘备润笔研墨。
刘备略微打好腹稿,这便提笔,一挥而就。
倒是陛下先笑问:“事若不成,该当如何?”
得知后果结果,李儒终归没忍住,泪洒当场。既遇明主,自当鞠躬尽瘁,至死方休。
智者不虑,愚者不为!
“此何许人也?”一个小小的东观博士,陛下如何能晓得。
刘备这便答道:“臣再猜想,或十倍于班定远之所携,西域可定矣。”
“臣附议。”
主公虽宿醉未醒,却并未讲错。
贾诩笑答:“莫非文优觉得,主公豪掷一亿钱,只换回博士一人。也是君前讲错?”
“臣,恰是李儒。”李儒不知该如何作答。
“陛下,司徒所言极是。”崔太尉紧随厥后。
“那且跟朕说说,班定远初往西域,带了多少人马?”
话说贾诩一向藏身偏殿。主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皆历历在目。之以是未曾出言禁止,乃因早知刘备会如此作为。
若刘备立下‘事若不成,乞斩百口’。深知陛下之近臣,必不会当真。启事很简朴。陛下又岂会真要临乡侯百口性命?故多数不信。
当刘备将陛下与明帝比拟的时候,明光殿内统统人,便是陛下本身,亦不由提了口气。
“陛下,董太守久历战阵,湟中义从皆虎狼上士,可堪一用。”司徒杨赐亦出列进言。
麒麟善识人,已世人皆知。
刘备笑着施礼:“愿立军令状。”
“回禀陛下,老臣熟谙。”司空张济答复亦四平八稳。
这便艰巨理清思路,开口道:“臣尝闻:‘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提及疏浚西域,臣比来倒是翻看了很多前朝旧事。心中颇多感慨。明帝武功武功,班定远投笔从戎……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是多么的气吞江山,义盖云天。臣猜想,本朝相较‘明章之治’,略有整齐。陛下与明帝,伯仲之间。然,臣却差班定远,远矣……”
“哦……”陛下悄悄点头,而后环顾众臣,又冲刘备笑道:“临乡侯先媒介道‘十倍于班定远所携,可互市路’。是与不是?”
“臣,服从。”李儒先向陛下行大礼,又向临乡侯伏地称臣。
“善!”陛下大喜:“词讼奉养。”
恩师曾与李儒同事,这便答道:“李儒,字文优。三辅左冯翊郃阳县人氏。很有干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