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长乐太仆段珪低头施礼时,抬眼偷望。见美人贵体横陈,春光半露。这便心中笃定。
待阁房门再次闭合。刘备这便起家。
恰逢日月当空,正值拂晓(寅时)时分。天空微亮,虽仍远视无光。近前却已无需挑灯照亮。
刘备却又叮咛道:“切莫靠近纱帐,若印出人影岂不暴露马脚?”
伴着咯咯吱吱的摇床声,垂垂放下心防的美人,自枕藕臂,沉沉入眠。
“妾与君侯只是初见,为何故诚相告?就不怕妾是内里一干人等的朋友?”美人又问。
“君侯且随我来。”
故而当阁房门开,见到此女的刹时,刘备便知寺人企图。
恰是先醉先醒的长乐太仆段珪。
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帐外有人轻唤:“君侯?”
刘备先一愣,不由畅怀而笑。
“何事?”刘备皱眉发问。上位者的气味兴旺而出。
刘备亦闭目养神。暗思后事如何。不料后半夜酒劲上头,也醺醺入眠。
却见美人亦展开双眼:“君侯保重。”
待撕扯声渐止。两人拖一物的脚步声亦远去。刘备这才悄悄翻身,与美人并肩躺了下来。
刘备亦笑:“昨夜亦睡不长。莫非与几位垂白叟不异?”
对刘备而言,此女亦是投名状。若不纳此女,自甘出错。与幕后之人沆瀣一气。刘备又如何能取信以曹节为首的众内官?
“妾的名字,早已忘了。”美人无由来叹了口气:“却不知,君又是何人?”
此女必是先帝宠妃。或是宠妃与勋贵私生子。身份奥妙,不能示人。一旦与她有染,刘备自当守口如瓶。不会等闲透露与‘太仓折桂’相干的只言片语。不然便是引火烧身。
话说。先出阁房的刘备,正随长乐太仆段珪赶往下一栋别馆。
美人虽无声,却悄悄向后挪了挪。
却不知美人作价多少。
美人蹙眉诘问:“君侯觉得多长为好?”
“能豪掷一亿钱,与当明天子对赌。试问天下另有几人?”美人似对‘一亿钱’相称敏感。
内官名为献媚,实为争光。拉刘备下水。
刘备点头轻笑:“谨防隔墙有耳。万一另有人窥视,见床榻一潭死水,如何能信?”
说着,引刘备走入里间。搬动机簧,空中俄然敞开。
刘备悄悄点头:“美人亦保重。”
长乐太仆段珪更加恭谨:“回禀君侯。时候已不早了,再晚怕是要误了闲事。”
刘备悄悄点头:“美人还未奉告,如何知我来源?”
为何段珪还挑着灯笼?
刘备却决然点头:“如此短时,必令人嘲笑。”
刘备虽翻身拜别,与她并排。却伸脚去蹬榻尾扶手,弄得床榻咯吱作响。
“一夜未见,两位垂白叟可安好?”刘备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