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个,俱是犯官府上卖出的奴婢。
谢明曦的目光扫了畴昔,然后,落在当中的安年男人身上,目中闪过一丝讶然。
谢明曦目光一扫,落到最后的官婢身上。
便是心性沉稳的余安,此时面色也有些泛白,目中模糊暴露一丝渴求。
内侍大多贪婪重财。
心境翻涌,五味杂陈。
吴媒婆满脸殷勤陪笑:“小的这两日跑断了腿,这才挑了十个合适三蜜斯要求的。男人五个,女子也有五个,烦请蜜斯看上一看,挑出合意的留下。”
被发卖的奴婢,由主子重新赐名,也意味着抛开过往,只认面前的新主子。
众奴婢皆用恋慕的目光看过来。
堂堂郡主,张口索要庶女身边奴婢的卖身契,传出去岂不是要贻笑风雅?
几年后,她生下儿子,在宫中初站稳脚根。因身边无可用之人,便求了建武帝,要了余公公到身边当差。
被面前的谢三蜜斯买下,总好过净身做内侍。
成心争宠的侍妾,便会将主张打到内侍们身上。送金送银各式示好。内侍们收了好处,少不得要为侍妾们着力。或是在四皇子面前美言,或是偶尔泄漏四皇子的爱好行迹。
这个官婢声音轻柔动听:“奴婢原名佩蓉。请蜜斯重新赐名。”
谢明曦目中闪过一丝笑意,点一点头:“好,先留下他。”
“这个余安,曾随主子读过书,很有几分才学,也擅运营,是这一批奴婢中最出挑的。若不是被我眼明手快地抢了来,说不定就会被宫中挑中,净身做内侍了。”
身为男人,谁也不肯被断了子孙根。
之前碰到叶秋娘,已令人诧异。
永宁郡主目光冷厉,缓缓道:“临时容她再对劲几日。待考上书院,我自会好好‘调教’她。”
瑶碧被折腾了半夜,未到天明便又起家服侍主子,眼下尽是安影。
……
……
谢云曦的眼睛生得肖似生母,娇媚又水灵。
永宁郡主随口嗯了一声,明显未将这点小事放在心上。
赵嬷嬷暗里进言:“三蜜斯迩来脾气大异平常,频频招惹二蜜斯。郡主是不是对三蜜斯过分宽大了?”
她心中感激,将暗里积累的银分身数奉上。
余公公话语未几,当差办事却经心极力。很快成为她的左膀右臂。
没推测,当代又遇旧仆。
不出所料。
“不如狠狠地打压一回,让她诚恳消停些。”
永宁郡主脑海中不起而然地闪过一张长远又熟谙的面孔。
赵嬷嬷老脸一红,连连告罪:“老奴思虑不周,说话有失稳妥,还望郡主意谅。”
当年她进了四皇子府为侍妾,常日深居后院,所能打仗的男人,只要四皇子府中的内侍。
没想到,本日在此又遇故交!
面前的谢三蜜斯,春秋不大,唇角含笑,看着便是好脾气的模样。
至此以后,余公公才断念塌地忠心跟随。
吴媒婆低声说道:“本年刑部审了一桩大案,涉案被措置的官员稀有十个。被官府发卖的奴婢人数足稀有百个。小的特地挑了识字又会打理田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