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一胎双生的同胞弟弟溺水身亡。一同安葬的,另有她的欢笑和声音。
……
年仅十岁,第一次插手莲池书院测验,昔日从未在人前露面。一考便是第一名!细细道来,一桩桩都令人赞叹不已!
也极少有人听到她说话。
第四名,颜阁老的幼女颜臻臻。
俞皇后心中闪过一丝称心,语气稍稍和缓:“王叔之言,本宫记下了。离报到开学另有五日,本宫自会好好考虑。”
皇室宗亲也分三六九等。出了五辈的,底子没资格进宫。能觐见俞皇后的,已算有些面子。
俞皇后并未一口应下,淡淡说道:“不瞒王叔,本日进宫讨情的宗亲,已有五个。王叔是第六个!本年六公首要进莲池书院,这免试就读的名额便只剩下一个。这个名额到底给谁,本宫也非常难堪。”
绿衣宫女无法轻叹:“六公主的脾气你也该清楚。她不喜有人在旁。”
染墨点点头,然后和湘蕙守在门外。
有求于人,没体例,且生受着吧!
少女约有十一岁,皮肤白净细致,如一块得空的美玉。长长的眉,翘挺的鼻,红润的嘴唇,统统都恰到好处。
谢明曦,李湘如,林微微,占了前三名。
脸皮值甚么?
过了半晌,湘蕙才道:“罢了,六公主喜平静,我们便守在门外。别让人扰了她便是。”
“……锦月那丫头,一心向学,聪明也有几分。此次测验不力,未能考中。我只得厚颜进宫来相求。”
她目光流转,忽地挑眉一笑。
“莲池书院,”六公主红唇轻启,声音格外轻巧:“我来了!”
这一长串名单里,会聚了大齐最顶尖的贵女。家世最低的,也是四品官员之女――这个四品官,当然非谢钧莫属。
“要读书,都城女子学院多的是,尽管去读就是了。何必然要进莲池书院?考不中是自家孩子不争气,还要来怪本宫刻薄不成?”
淮南王笑着应是,然后辞职。
俞皇后似笑非笑地扯起嘴角,回绝得干脆利落:“不当!”
这一笑,原有的阴霾一扫而空,如春日明丽,新鲜斑斓。和世人印象中阴沉少言孤介的六公主截然分歧。
蓝衣宫女也叹了口气。
好一招指桑骂槐!
俞皇后既有圣宠,又故意计,毫不容小觑。
淮南王心中冷哼一声。
恰是幼年妙龄,她的穿戴却极简朴,一袭碧色罗裙。分歧春秋的阴霾,为少女惊世的面貌添了多少阴沉。
淮南王不得不低头。
淮南王是建文帝亲堂叔,掌管宗人府,是长辈又是掌实权。他服软张了口,这个名额,便不好再给旁人。
“女子书院虽多,却无一家能和莲池书院并肩。”淮南王不动声色地拍了一记马屁:“皇后娘娘学富五车,能做娘娘弟子,是锦月三生之幸。”
幸亏无人窥见,不然,定会被吓得魂飞魄散。
淮南王脸皮再老再厚,也有些火辣辣的。心中暗怒不已。连带着对孙女盛锦月也多有不满。
一身绿色宫装的美丽宫女从寝室里退了出来。
宫中一样波澜暗涌。
排名第十的,是尹大将军独女尹潇潇。
就拿这两个免试就读的名额来讲,每年适龄的宗亲之女,少说也有十余个。为了争夺这两个名额,宗室皇亲们便得争相向俞皇后示好。权势薄弱的俞皇后,苦心运营二十余年,现在在宫中表里权势庞大。
本来只算二流的俞家,也一跃成了顶尖王谢。
第五名,萧尚书之嫡孙女萧语晗。
一双斑斓的眼眸,沉寂如深潭,波澜不惊,看不出半点情感。
这是莲池书院设立之日起便定下的端方。每一年只要两个名额。只要家主才有资格进宫相求。且得俞皇后亲身点头应允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