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轮到了尹潇潇。
……
巧的很,李湘如坐在丙二十五。李湘如眼角余光轻视地扫了谢明曦一眼,连个号召也未打,翩然入坐。
谢明曦冲季夫子笑了一笑:“我姓谢,闺名明曦,本年十岁。是鸿胪寺卿谢钧之幼女。”
李湘如恨恨地扫视一圈,目光落在谢明曦的身上。
不消怕!
“女人姓甚名谁?”
考生鱼贯而入。此中,总有一些熟谙面孔。
莫非便是这个纸团砸中了她膝盖?
本日的考官是书院的副山长。
谢明曦稳稳地站在三十多名的位置,和谢云曦隔了一段不算近的间隔。
论边幅,顾山长不算特别仙颜,嘴唇略大,鼻梁也略高一些。可她诗书满腹,气度高洁,浑身风华,远胜满头珠翠的美人。
莲池书院的山长,是当今的皇后娘娘。俞皇后常日坐镇中宫,每个月只到书院来讲课三日。书院里的办理碎务,便都落到了副山长身上。
众考生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谢明曦忽地高高举手:“夫子,李女人又张口说话了。”
李湘如平生从未出过这么大的丑,羞窘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出来。在夫子峻厉的目光下,脑筋几近成了一片浆糊。
尹潇潇倒是对谢明曦的“侠义”行动非常赏识,心中真正生出交友之意。
李湘准期呐呐艾地解释:“夫子,刚才我膝盖俄然发麻,没了知觉。我猝不及防,才惊叫一声。定是有人暗中拆台谗谄我……”
没题目!
发卷考核巡考之类的事,自有巡考的夫子去做。
谢明曦扬起唇角,意味深长地笑了一笑。
谢云曦冒死安抚本身,手还是不断颤栗。瞪着面前的三张试卷,迟迟未能落笔。
谢明曦应了一声,接了测验牌。
众考生齐声应是。
考场设在宽广空荡的练功场。进了书院大门便能瞥见。共设了二十排坐位,每排二十五个坐位。
“尔等本日来考莲池书院,需服膺端方心机,展露真才实学。”顾山长声音清澈,清楚地传进众考生耳中:“一旦发明任何舞弊之事,立即撵出考场,永不登科。”
谢明曦胆量再大,也毫不敢拂逆母亲情意,只能在试卷上署她谢云曦之名。不然,母亲第一个饶不了她!丁姨娘和庶兄谢元亭也没好果子吃!
巡考的夫子颠末她身侧,敲了敲她的桌子,以示提示。
众考生:“……”
更令人称奇的是,顾山长一向单身未嫁。
而谢明曦的试卷上,则会写上谢云曦三个字。
季夫子打量谢明曦一眼,目中暴露一丝赞成之色。执笔在测验牌上写下谢明曦三个字。
瞪得再凶也没用。
李湘如:“……”
如此一来,两人的试卷便恰好对调。
本日就教你学做人。
呵!
乙二十五,谢明曦。
卖力点名的女夫子年约三旬,描述庄严,不苟谈笑。
谢云曦羞臊地涨红了脸,正襟端坐,不敢再转头。
笑容洁净又开朗,尽是亲热驯良意。
李湘如满腹委曲地住了口。目光搜索一圈,正巧看到了阿谁小小的纸团。
……
李湘如恨得牙痒,紧紧盯着谢明曦,极力抬高声音:“谢明曦!刚才是不是你用纸团砸了我膝盖?”
巡考的夫子面色一冷,目光冷冽地扫了过来:“何人鼓噪?”
谢明曦正幸亏第二排最末一个。
一颗心怦怦跳得缓慢。
谢云曦紧握动手中的笔,额上冒出精密的汗珠,手心也湿漉漉的。
尹潇潇报了姓名,查对无误后,领了测验牌进了书院。临走之前,特地转头,遥遥地冲谢明曦笑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