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两日,谢明曦未出过房门。
半个时候后。
谢明曦偶然再看羞愤不已的点翠,目光一扫,看向马车的方向。这一看之下,顿时目光一冷。
谢明曦下了马车,目光一扫。
所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
“可不是么?她们两个又蠢又傻,真不知蜜斯如何这般正视,只让她们贴身服侍!”
一盏茶后,文绮满面羞愤地单身返来了:“叶秋娘说了,蜜斯重金请她进府。她只卖力为蜜斯掌勺。府中诸事,皆和她无关。若要消弭工契,也只要蜜斯有这个资格。”
丁姨娘闻讯赶来送行。
少年约有十四五岁,身姿矗立。浓长的眉下,略显狭长的凤眼含笑,嘴角扬起,令人望之便生好感。
谢明曦这回是真得动了肝火。
叶秋娘淡淡应道:“我又不是谢府下人,何惧之有!”
来接谢明曦的,是永宁郡主身边的大丫环点翠。
她是永宁郡主的贴身丫环,对脾气温软的三蜜斯当然不陌生。不知为何,短短数日之隔,三蜜斯似悄悄变了小我。敞亮的目光仿佛能穿透民气,看破她心底统统的暗淡隐蔽……
“你一来就开罪姨娘身边的大丫环。莫非不怕她今后成心刁难你?”谢明曦随口笑问。
点翠突然涨红脸。
文琦心中忿忿难平,低声说道:“蜜斯常日对姨娘言听计从,这一回定是从玉扶玉那两个贱蹄子弄鬼,一向拦着姨娘。姨娘可不能饶了她们两个!”
话音刚落,从玉便仓促出去禀报:“蜜斯,郡主府的人已经来了。”
马车前是两匹骏马。
屋子里的药味,时浓时淡,未曾停歇。
扶玉腰杆挺得更直,理直气壮地说了下去:“烦请点翠姐姐去奉告门房管事,快些开正门。免得担搁了蜜斯给郡主存候的时候。”
气度局促的文琦,岂肯甘休。这两日,已在丁姨娘面前挑衅几次口舌。
丁姨娘目光闪动不定,半晌才道:“此事稍后再说。”
……
丁姨娘:“……”
未等谢明曦叮咛,扶玉便张口对点翠说道:“蜜斯只从正门出入。”
特别是芳巧,恨得悄悄咬牙。一根绣花针时不时戳中手指,几近将手指戳烂。
也恰是这等刚烈脾气,才有勇气做出玉石俱焚的行动!
……
点翠笑容不减,内心有些莫名的不安闲。
三蜜斯一张口,便揭她的短,生生地刮她的脸面。
马车在永宁郡主府门外停下。
文琦内心有些绝望,面上不敢透露,张口应了。又低声道:“蜜斯从府外礼聘的厨娘,已在春锦阁里住下了。蜜斯一日三餐,现在都由阿谁叶秋娘脱手掌勺。姨娘可要叫她过来,细心问上一问?”
瑶碧才是端庄的家生子,父母都是永宁郡主的配房,说是出自淮南王府并不为过。
另一匹玄色的马更神骏,身着绛色锦袍的俊美少年策马而来。
标记取淮南王府的富丽马车缓缓驶来。
谢明曦心中哂然,略含调侃地应了归去:“甚么是口出妄言?姨娘无妨明示!”
提起淮南王府,点翠面露高傲,语气中透暴露些许狗仗人势的优胜感。
谢明曦嗯了一声,目光在点翠的俏脸上停顿半晌。
丁姨娘:“……”
点翠白净娇媚,目光流盼,透暴露不自发的妖娆风情:“奴婢奉郡主之命,前来迎三蜜斯进郡主府。”
身为主子,和一个奴婢计算口舌,委实有自降身份之感。
身怀绝顶厨艺之人,确切有高傲的资格。
……
当着世人的面,丁姨娘握着谢明曦的手,殷切叮咛:“……明娘,到了郡主府,你牢记要谨言慎行,不成口出妄言,惹怒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