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说有笑，坐在马车上半点不觉气闷。
一看到这张俊脸，谢明曦的脑海中反射性地闪现出四皇子的面孔。
她尚将来得及脱手对于陆迟，陆迟便死了。
谢明曦一看林微微的神采，便会心过来：“这是你亲手做的？”
隔日，她用精美得空的妆容讳饰住彻夜难眠的蕉萃和晓得天子隐蔽后的错愕，不露半点陈迹。
她窥出四皇子的真正情意，以贵妃身份，“声泪俱下”地禀明情意，毫不觊觎皇后之位。
谢明曦悄悄翻了个白眼。
明天是甚么日子？
陆迟伸展眉头，俊美的面孔在晨光中熠熠生辉：“你我之间，何必言谢。你先出来吧，我也该去松竹书院了。”
谢明曦转移话题，林微微求之不得，立即笑眯眯地捧了食盒出来。翻开食盒，内里放着精美小巧的六块点心。
比起盛渲，陆迟倒不算那么碍眼了。
谢明曦笑着点评：“勉强入口。若少放一些糖，蒸的时候略长一些，滋味更加。”
李湘如便是前车之鉴。
“明曦表妹，”盛渲热络地酬酢：“数日不见，别来无恙？”
“林五公子人呢？”谢明曦随口笑问。
她对陆迟，说不上痛恨，却也毫不成能有半丝好感，只要憎厌。
顿了顿，又解释道：“陆大哥说了，这几日五弟乞假，他顺道送我去莲池书院。归正莲池书院和松竹书院就在隔壁。”
谢明曦并未讳饰，目中的冷酷不喜，明显白白地透暴露来。
谢明曦立即笑道：“确切很好。让我做，我可做不出来。刚才你问我如何，我是用心挑刺罢了。你如此心灵手巧，今后大可选学厨艺。”
就在此时，淮南王府的马车来了。骑马同业的漂亮少年，不是盛渲还能有谁？
谢明曦淡淡一笑：“有劳盛公子体贴，我过得尚可。”
按着大齐法规，未曾被立为后的嫔妃，便是儿子被立为太子即位为帝，今后也不得被封生母为太后。
……
擅饮的四皇子可贵醉酒一回，她亲身服侍换衣入眠。醉酒后的四皇子，竟喃喃低语，吐出了陆迟的名字。
甜而不腻，入口绵软。虽不及叶秋娘的厨艺，也算不错了。
陆迟笑着应是。
这份如常的安闲平静，骗过了多疑的四皇子。她也幸运躲过了一劫。
恰好越是讨厌的人，越轻易呈现在面前。
这一桩隐蔽，无人晓得。便连当年的皇后李湘如也被蒙在鼓里。一心觉得丈夫天生寡情，对女色冷酷。
她得知这桩隐蔽，也是在做了贵妃执掌六宫以后。
这一忍，便是八年。
谢明曦笑着嗯了一声，很快上了马车。
林微浅笑着嗯了一声。
……
又是陆迟！
很快便到了莲池书院外。
对四皇子来讲，娶李湘如为妻是不得已而为之。为了争夺皇位，他必必要拉拢李太后和李阁老。现在，他已坐稳龙椅，再无需任何助力。
每次瞥见他，那些尘封在心底的往昔光阴，便会簇拥而诚意头。提示着她，为了活下去她曾如何的寒微和殚精竭虑。
谢明曦和林微微一前一后下了马车。林微微冲陆迟甜甜一笑：“多谢陆大哥。”
林微微：“……”
她心机狼籍，睁着眼，一夜未眠。
谢明曦拈起一块，轻咬一口。
谢明曦对着陆迟，按例冷冷酷淡，一言未发。
微小的声音一入耳，她如遭雷击，震惊不已，久久没法回神。
一席话，哄得林微微眉开眼笑：“那是当然。等我今后厨艺精进了，再做点心给你吃。”
贰心目中的皇后，应当是陆迟。其他任何人都不配为他的皇后。
一向深藏在心底的迷惑，在那一刻，霍然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