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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夫子在莲池书院里做夫子,束脩非常丰富。每个月除了留下糊口所需,其他大半尽数送回江家。
杨夫子微微抽了抽嘴角,内心暗自悔怨。
杨夫子退后几步,深呼吸一口气,挤出驯良亲热的笑容:“公主殿下稍停!”
女儿还在江家,若真撕破了脸,江家还不知要如何苛待女儿。至于她,一个死了丈夫的孀妇,便是受些委曲闲气,也只得冷静咽下。
杨夫子病逝的夫婿姓江,女儿叫做江凝雪。
“可不是么?”杨夫子一肚子苦水:“恰好她身份矜贵,脾气又孤介古怪,我这个做夫子的,也不便数落呵叱。”
总算没那么刺耳了。不过,其他少女在如此鼓声的“影响”下,想用心练习乐律,明显不是易事。
想及这些,杨夫子微微红了眼圈,低声道:“山长待我有知遇之恩,到莲池书院里做夫子,更是我平生之幸。”
“今后,待她长大了,自会以我为傲。”
顾山长正提笔蘸墨,听到脚步声抬开端来,然后发笑不已:“如何了?你为何这般颓唐不振?莫非是重生们过分调皮?还是没有天赋出众的门生?”
早知如此,她刚才真不该将话说得太满。直接说本身不擅伐鼓,改做操琴吹箫之类的乐器不也挺好么?
信赖过上一段光阴,六公主便能清楚本身在伐鼓上并无天禀,知难而退,改学别的乐器了。
顾山长看着悲伤难过的杨夫子,内心沉甸甸的,颇不是滋味。
顾山长放下笔,笑着问道:“既是如此,你还这副长叹短叹的模样做甚么?”
江凝雪对亲娘也垂垂生出了怨怼仇恨,跟着年事渐长,再不肯和杨夫子靠近。
咚咚!
六公主停了手中的行动,一脸无辜地看了过来。
又如何了?
五年前,夫婿身后,杨夫子应顾山长所请,到了莲池书院做夫子。本想带着女儿一同到莲池书院,何如江家不肯点头,硬是将江凝雪留下。
江家人犹不满足,恨不得割肉吸血。紧紧将江凝雪扣在江家,自不消愁杨夫子翻脸。
杨夫子无法之下,忍痛将女儿留在江家,每隔五日便回江家看望一回。
半晌,才叹道:“早知如此,当年我真不该劝你到莲池书院来做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