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云点点头,说道:“总得先给淑妃娘娘正了先帝皇后的名位,尊奉了太后,李家人才好名正言顺地做王爷娘家。”
杨云舒看着感觉难堪,刚要出口得救,李若桂却款款站了起来。
舅太太插嘴道:“我们也不求别的,只要人才配得上咱家闺女,情愿给我两个养老就成了。要真是不得了的富朱紫家,就是去做妾也不打紧。”说完,她还瞟了梁瓒一眼。
他声音越说越小,底气实在不敷。
舅太太见世人神采不对,便嘲笑着问:“这个,是我说的有甚么不对吗?我乡野之人,村俗得很,您大人有大量,可千万别见怪……”
杨云舒笑着横了他一眼,说道:“臣妾不妄图王爷的犒赏,但求能办得妥当,不落抱怨,臣妾就谢天谢地了。”
说完,她又屈膝给梁瓒施礼,仪态文雅,行动风雅,连身上带的香囊也只微微颤抖了一下。
舅太太对劲地笑道:“自打淑妃娘娘生了两个龙子凤孙,十里八乡的人谁不说李家的闺女好!我这丫头一落地,就有人说八字旺,能生养。只可惜家里头日子超出越艰巨,比及了泉州才有些余钱把她送到女学,好歹认得些字,不做我们如许的睁眼瞎……”
梁瓒听她话中有话,便问道:“这话是如何说?”
她说着就要起家跪在地上,杨云舒忙站起来叫人去扶,口中笑道:“舅母这是说的那里的话!您快好生坐着,表妹的婚事您莫要焦急,等我叫了媒人来好好去寻就是。”
他转头向杨云舒笑道:“当初她十四五岁,也想着给她在泉州寻个婚事。我两个一辈子只得这一个赔钱货,想着招个养老半子。可那儿的人看我们是外村夫,差未几的后生家都不肯意。情愿的我们也看不上,这里外里的可就给她迟误下了。”
梁瓒看着表妹如此知礼,面上不由微微一笑,然后说道:“芝兰玉树,兰桂腾芳。mm不如改叫若兰,你可中意?”
李舅爷打断她的话,说道:“问你婚事,你呜哩哇啦扯这么些没用的何为!”
宣惠看了看梁瓒,又看了看李若兰,几不成见地蹙了蹙眉头。
“王爷答允了给表蜜斯找婆家,这差事天然又是落到臣妾身上了。”
宣惠道:“尊卑有别,李家人本是极卑之人,现在却得三哥三嫂口称‘娘舅’、‘舅母’。可他们无官衔品阶,如果表哥、慎之见了他们,倒还能论亲戚,以长辈之礼相见。可如果金陵城中其别人,如孟家人、王家人见了他们,又该如何呢?”
杨云舒笑道:“表蜜斯人才出众,要想找个好夫婿实在是不难。只是舅太太口中这‘配得上’三个字,却叫臣妾有些犯难。人常说,婚配要讲究门当户对,可表妹家的家世不知该从哪头开端算起呢?”
杨云舒正在给儿子擦嘴,闻言回身笑道:“本来的名字好,王爷新改的名字也好。说到底,还是mm人才好,才配得上如许的好名字。”
等散了席,又陪着李家人逛了逛东园,送了他们出去,宣惠才带着旌云渐渐往致爽斋走。
李若兰把母亲扶回坐位,给她夹了块酱鸭肉,轻声说道:“娘,好好吃菜,莫再出洋相了。”
旌云问道:“公主这话是如何说?”
杨云舒笑着问舅太太:“舅母的女儿养得实在好,看起来也是个知书达礼的。不知可曾订婚了没有?”
杨云舒低头笑了两下,梁瓒接口道:“娘舅、舅母不必烦忧,既是到了金陵,我自当好好替mm寻一头好亲。”
旌云笑道:“可不是,当年的淑妃娘娘怕也没她这般聪明活泛,悄悄巧巧就要来王爷一个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