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惠的神采变得煞白,指甲狠狠地掐在肉里,她几近想要扑上去,将他剖肝挖心。如此深仇大恨,此生不能不报!
刘广胜盯着她看了半晌,这才笑道:“说元和帝生前最宠嬖你,看来这话倒是不假。公主,这皇宫才是你的家,还请你跟本王归去。传闻公主病了,我看你气色也不好,宫里有太医,诊治也便利些。”说罢,他站了起来,右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宣惠看了眼这位天字第一号反贼,他年纪约四十许,两鬓却早已染上了白霜。固然他眉眼皆笑,可眉宇间那一股杀气却如何也藏不住。
宣惠放下茶盅,看了一眼徐思齐,问道:“你过来是要我写劝进表是么?那这位德高望重的昭德公过来,又是要说甚么?”
徐思齐有些难堪,正要张嘴说些甚么,却被陈炎抢白道:“昌邑伯这称呼但是错了,国公爷的旧号犯了平王的尊号,已经被改封为昭德。又因国公爷在右安门立下大功,晋封为公爵,昌邑伯得称一声昭德公了!”
宣惠安静地说道:“我求了父皇,他派人把我送出来的。”
她在刘广胜面前站定,悄悄地盯着他。
宣惠的心狠恶地跳动起来,莫非是……
路过宣惠身边的时候,刘广胜又笑道:“哦,对了,本王这里有公主家几位女眷的动静,不知你可有兴趣听一听?”
见刘广胜走远了,昌邑伯才抱怨道:“说好的让你藏起来,你又出来何为!这不是逞能的时候!就算你在言辞上占他个上风,又有甚么用!”
一个清澈如泉水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不必劳动了!”
数今后,昌邑伯府又有人登门拜访,来的倒是徐思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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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思齐见宣惠问本身,有些冲动,脸也变红了,他语无伦次地说道:“这事……我得跟昌邑伯说……但,但这也是公主的事……和我,两小我的事。”(未完待续。)
刘广胜低头略一思考,便笑道:“公主公然是个聪明通透的!那你就留在这里吧!不过……”他两眼一眯,立时变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孔:“你最好别想着逃脱,不然……这昌邑伯府可就连个小猫小狗,也难留下了!那承恩公府里还养了数百死士,都尚且抵挡不住,更别说你这小小的伯府了!”
“右安门……右安门……本来阿谁吃里扒外通敌卖国的人是你!你对得起你爹吗?你爹在湖广为国捐躯,圣上才让你不到二十岁就承了爵。你可倒好,做下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你……你给我滚!”
刘广胜挑高了眉毛,问道:“哦?公主有何高见?”
他本日一身崭新,头发梳得一丝稳定。同在右安门建功的陈炎走在他的中间,两人身后跟着两排挑着礼品的兵士。
刘广胜是典范的西北人边幅,身材高大,胸宽肩阔,不像是跟读书人,倒像是个镖师或者屠夫。
“猖獗!看到平王为何不拜?”一旁的侍从呵叱道。
宣惠收回目光,冷冷地笑道:“不知你这位王爷食的是哪国哪朝的俸禄?”
帘子被打起来,刘广胜看到一个豆蔻韶华的少女迈步出去。她发上没有任何珠饰,只要两朵白花装点。脸上没有赤色,唇色也非常地淡。一双眼睛却清澈敞亮,妙目流转,傲视生辉。
刘广胜见状,嘲笑两声,叮咛道:“来人!把这昌邑伯府给我围起来,开端搜!”
刘广胜玩味地看着宣惠,说道:“你最好不要骗我!武进伯府和承恩公府已经被我杀得不剩甚么人了,你如果骗我,饶是你是公主,了局也好不到那里去!既然他们都死了,你又如何能逃出来?”
“都死了,乾清宫一把大火都烧得干清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