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先生了。”宣惠向旌云使了个眼色,旌云便取出两个封红来奉与那大夫。
“现在金陵被围,哪另有药放开张?你家只怕药材也不齐备。让你父亲在国公府养伤,拿药煎药都便宜。就算要另请旁的大夫,拿着国公府的名帖也来得快些。”
宣惠只感觉一阵腿软,看着亵裤上那一块两个铜钱大小的血迹,连声音都抖了起来:“姑姑,姑姑……这,这如何办啊?孩子,我的孩子,要紧么?”
因许盛毕竟是外男,宣惠便没出来看大夫治伤,只在外间等着。
宣惠道:“天然该成全你们这一份孝心。你们姐妹俩去清算清算,贴身奉养的下人都带上。我让人给你们打扫出来一个院落,你们就跟你爹爹住在一处,如许安排可好?”
宣惠摇了点头,旌云叹道:“这家实在是缺个当家理纪的主母。”
屋里满盈着浓厚的酒气和血腥气,使得已颠末端有身头三个月的宣惠又恶心起来。
“大夫,大夫正在里头取箭头,说是要剜肉……”说到此处,许大蜜斯脸上再也绷不住,苦着脸痛哭起来。“因着伤口太深,十有8、九会发热……父亲能不能挺得住,就看这几天了!”
两个小丫头撒腿就往里头跑,边跑边喊:“公主来了!”
“许大蜜斯快请起!你父亲如何样了?”宣惠一面扶她起来,一面问道。
他闻声宣惠扣问,赶紧恭敬地说道:“那箭头扎入肩膀寸许,只差毫厘就要伤到骨头。所幸上面没有喂毒,许将军身材根柢也好。只要今后这些天不持续发热超越三天,该当无大碍了。”
“那许将军的左臂……今后还能拉弓射箭么?”宣惠感觉这个题目实在沉重,可又不得不问。
她昂首瞥眼瞧见姐妹俩身后站着的老嬷嬷,对许大蜜斯说道:“大女人,跟你筹议一下。你家下人未几,老的老,小的小……不如等会儿将你父亲挪到国公府去,我派贴己的人奉养着。”
一行人抬着肩舆,在清冷沉寂的金陵城里走着。一顿饭的工夫后,到了许家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