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三皇子年纪虽小,却晓得是太后不让元和帝再查淑妃的死因。那段时候,三皇子变着花腔地在慈宁宫拆台,把油泼在台阶上,抓几只蜘蛛扔在屋里或是将针扎在太后常坐的垫子上。直到太后抓住他现行,把他和端敏一起打了一顿板子又禁足三个月,才消停了下来。
当年宫里流言纷繁,说淑妃腹大非常,说不定又是一对双生子。皇后当时方才怀上五皇子,内心非常惶恐。一怕本身不能顺利出产,二怕生下来的是公主,三怕淑妃再生一对龙凤胎。恰好当时李静媛出痘,太后一心都挂在她身上,底子不睬会皇后的担忧。
皇后委曲道:“瞧您说的!我是文瑾的舅母,从娘家那边算还是文瑾的表姨,那里能不替她操心呢!方才说皇上赏了两个,撤除薛元翰,不是另有成国公世子吗?”
福宁只得先应了,内心却非常地纠结。
太后笑着点了点头。
“……皇兄还赏了跟着去的成国公世子和昌邑伯长孙。给了世子正四品锦衣卫批示佥事的官职,又赏了昌邑伯长孙国子监监生的身份。”福宁道。
太后听了,深思起来。
李静媛坐在宣惠下首,神采怏怏的。宣惠不肯理她,只留意看宫中人送的寿礼。和靖的一幅五尺长的龟年同春入了太后的眼,被夸用心,得了很多犒赏。
太后皱眉道:“谁?你可别提甚么着三不着两的人!”
裴敏中自鄙人跪叩首:“臣裴敏中拜见圣上、太后、皇后!恭贺太后千秋寿诞,祝太后身材安康,福泽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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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骂道:“李煦该死!每天繁华闲人普通,万事不操心。女儿说亲了倒摆起父亲的款儿来!看看他给媛儿看的都是甚么人家?穷举人,连个进士都没影儿,还想娶媛儿,做甚么春秋大梦呢!薛家人不是东西,他姓李的也是混账!你们也都一个个的不让我费心!”
一个大哥的女声笑道:“起来吧!好个划一的孩子,抬开端来让我细心瞧瞧。”
“听天子说,你此次陪着三皇子,哎呦,现在要改口叫安王了。你们差事办得不错。昨儿我瞥见了成国公府送来的寿礼,很中我的意。传闻这寿礼也是你筹办的?”太后驯良地跟裴敏中说着话。
正想着,从殿内传出一阵琴声,清澈委宛,如松间潺水,余韵悠长,如山谷回鸣。裴敏中间中惊奇,这首曲子从未听过,操琴技艺固然并不谙练,却充满情致。他不觉听呆了,心中冷静地记取乐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