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惠有些哭笑不得,正要辩白,贤妃摆了摆手说:“你也不消担忧。实在我为你选婿,也看中了裴世子。既然你们现在就如此……要好,我便更放心了。”
宴息室内沉寂一片,太后的脸倒是阴沉得将近下雨普通。元和帝不天然地咳嗽了一声,干巴巴地说道:“太后,贤妃她也是体贴则乱……何况文瑾说的话实在是太特别,如果鼓吹出去,实在有损皇家公主的名声。”
贤妃拉着宣惠一起走得缓慢,母女俩的裙摆都被暴雨前的暴风吹得高低垂起。宣惠心中有些惴惴不安,虽说李静媛没有拿出来根据,但以贤妃的聪明,必定已经猜到了真相。她会如何措置这件事情呢?
贤妃拿起印章细细打量了半晌,然后笑道:“我公然没有看错人呢!且不说这雕镂的工夫,只说他选的款式,金知玉叶,又有一双燕子,真真美意义!”她把印章放回宣惠的荷包,细心给她系在身上,一面说着:“女人一辈子,不比男人。我们就只能困在这深宫内宅里头。如果遇人不淑,真是一辈子都蹉跎了,你想避都避不开。这男人娶妻,本就为连绵子嗣,若过得不快意,天然能够去纳妾。再不然,外头宦路过济,老是能成绩一番奇迹。”
没等宣惠答复,贤妃又叹了一口气,说:“是母亲对不住你,看人欺负你,也护不住……你也别怨你父皇,他从小就怕太后,多少年了,也不敢跟她劈面争论。”
宣惠听太后如此说,感觉戏已做足,便磕了个头,说道:“谢太后明鉴,还孙女明净。”然后起家,眼观鼻鼻观心肠站着。
宣惠百口莫辩,吃紧地拿出放在荷包里的那枚印章,把事情的颠末解释了一遍。
贤妃笑了起来,说道:“晓得你孝敬,舍不得母妃。你不消担忧,裴世子的父亲还在盛年,我们便霸道些,多留你们在都城住几年。等今后他父亲大哥了,再放你们回金陵。只要你父皇在一日,我就过得好一日。如果今后你父皇不在了,我就去南苑的小佛堂里吃斋念佛去。凡是你表哥有些出息,又有你们在,谁敢给我罪受呢?”
贤妃定定地看着宣惠,看得她内心直发毛。看了一会儿,贤妃叹了口气,把女儿搂在了怀里。她低低地说道:“方才太后诘责你,是不是怕了?母亲也没能帮你说句话,内心怨不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