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昱王人徙下放为布衣,遣送出城,永久不得再踏入都城一步!”
徽宗说了一句话,钦宗连连点头。当即叫人拉回囚车,命人徙陈忆跪在钦宗面前,当着世人的面搬来一口大箱,翻开,内里放满银锭。另有一包衣物,也放到她们面前。钦宗看着她们道:“太上皇恩旨,免除你二人的极刑。”
可刚出宣德楼,就被面前的情状惊住了——天街尽是百姓,齐刷刷跪了一地,不时有人大声喊道:“还李纲大人和昱王来!将李邦彦和姓梁的赶出朝廷!”
四月的东风暖人,阳光温暖,但在滑州郊野这长长的土路上,倒是惨痛万状,如同白雪夏季,寒民气骨。一条长长的步队,衣衫佝偻的宋民垂着头抹着泪走着,妇女们衣不蔽体,被身边的金兵肆意欺侮,走在前头的徽宗早被脱去了龙袍,听到那一声声悲鸣,不由叹道:
四月二旬日,金人分两路撤退。一起由宗望监押,包含徽宗、郑皇后及亲王、皇孙、驸马、公主、妃嫔等一行人沿滑州北去,另一起由宗翰监押,包含钦宗、朱皇后、太子等沿郑州北行,此中另有教坊乐工、技艺工匠等数千人,携文籍舆图、宝器法物,百姓男女不下十万人。
赵桓不说话了。半晌才道:“爹爹不怕他?我是怕他。”
而康王赵构扮装成布衣由忠国之士护送,在南京(今河南商丘)即天子位,是为宋高宗。改元建炎,史称南宋。
徽宗听着那喊叫,才想起群众造反另有其他启事。
前几日,看着这长达八页、情深意切的奏疏,钦宗固然不想放了人徙,可却不能放着着奏疏不管。凡是奏疏上奏,都要颠末上面枢密院的层层考核,想必这时候已有很多人看了这书子。这上面一笔一笔详确记录了蔡京和朱勔的罪行,随信而来的,另有厚厚一叠作为书面证明的左券、文书和百姓联名上诉,不成藐视。而在书中,也详确记录了昱王人徙一向以来如何被权臣逼迫,如何与其斗智斗勇,如何善待百姓,如何遭到百姓的拥戴,如何廉洁为政。孔理年在信的开端以脑袋包管,请朝廷下派钦差来查,信中如如有一点分歧适究竟,他愿以百口长幼十几口的性命赔罪。
一句话戳中了徽宗的苦衷,他连拍膝盖道:“桓儿说的极是!放了他,但不能再由他了。”
这边朝廷私行做了决定,可百姓却不依了。李纲和人徙的聪明英勇已成了嘉话,抵当外侵是他们心内的欲望,可朝廷却屈辱乞降,让奸臣在朝,一时民愤群起,风起云涌。便有太门生陈东,闻知李纲被夺职、人徙被判谋反后气愤非常,他连夜草书,率在校太门生数十人,奔往宫城宣德楼,冒死敲打登闻鼓,随后陈东等一千多人蒲伏上书,为李纲人徙诉冤。城中军民闻风赶来,不期而至者几万人,呼喊声惊天动地。陈东的上书称:“李纲奋勇不顾,以身任天下之重,所谓社稷之臣也,李邦彦、白时中之徒,庸谬鄙人,妒忌贤达,动为身谋,不恤国计,所谓社稷之贼也。”
这封诚心的上疏让钦宗非常难堪。他在做太子时就记恨人徙,现在好轻易做上了天子,太上皇又支撑,本想一下去了这几年的恶气,在夜里让人把孙氏用麻药手绢迷昏,将人送往法场,没想到这昱王还深得民气,实在不好办。
李纲赶不到,钦宗开端寄但愿于羽士法师,命宋兵部尚书孙傅重用驰名羽士郭京,但愿以“神法”“六甲阵”破敌,但神兵大败,金兵分四路涌入城内,占据了汴京。钦宗徽宗二人又向完颜部乞降,但被严词回绝。
靖康二年三月,金人在汴梁城内大肆搜刮,并一边派军队出征宋地其他地区,当然也绝对不会放过姑苏。但当金军涌入毫不设防的姑苏时,见姑苏城已无多少住民,曾经的知府衙门及昱王府都人去楼空,只看着房内洁净的模样像是有人一向在这里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