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进虽是有些笨,他的掾属却无一是易于之辈,有赵歧、何顒如许的人物坐镇,天然晓得甚么叫一鼓作气,当下朗声道:“臣附议!”
“罢了。”
他倒是晓得张温必会辩驳,却未曾想到,竟然直接来了个釜底抽薪。
他凝了凝神,正了正头冠,恭敬道:“陛下,大汉无钱。”
赵白手执朝笏,傲但是起,一身气势好像大河喷涌滚滚不断,震慑朝堂!
刘和、袁涣、颜良、张鼎四人轰然跪倒,放声大喝:“臣等愿披坚执锐,跨击千里,誓死保卫大汉国土!”
张温声音低冷,似在愤怒赵空的无礼。身侧的崔烈面不改色,一动不动。
赵空傲然回身,撩衣跪倒,磕然长拜:
前次来皇宫,乃是和孙原偷偷摸摸出去的,天然不至于如此固执于礼数,此番却分歧,天子降诏,特命进南宫麒麟殿,又是另一番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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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的目光凝集在他身上,看着他一身疆场战阵中凝练出的肃杀,嘴角划过一抹笑意。
“满朝栋梁,不及一弱冠少年,知耻否?知辱否?!”
他傲然回身,扫视朝堂,放声高喝:“诸公,锦衣玉食,未曾见过疆场血肉横飞,未曾见过山村乡野妻离子散。可我赵空见过,方城山角、南阳城前,黄巾有如波浪铺天盖地,所过之处村毁人亡,一片狼籍。一场大战畴昔,留下的是尸山血海,断壁残垣。”
赵空一行人跟在毕岚的身后,亦步亦趋。
天子拔身而起,遍视群臣,声夹怒意,冰冷砭骨:
“昔孝武天子朝韩安国,曾阻北伐之计,而阵亡于渔阳之野,曝尸骄阳之下,身故城破,边陲震惊。大汉陈汤将军曾言‘犯我大汉,虽远必诛’;冠军侯年未弱冠而言‘匈奴未灭,何故家为’;百年至今,亡于边陲战事之吏民以百万计,尸不成还,骨不得归,灵不能回,英魂长眠于境外,眺望帝都城府,日哭夜泣。现在诸公为大汉脊梁,不思国耻民辱、不顾国土沦丧,辱蛮夷之下,享承平之乐,跪能立否?立能直否?直能正否?置贤人之教于何顾?有何脸孔见二十二帝之灵?如此安可?!”
除了赵空,天子的脸也抽搐了一二。
毕岚皱着眉头,眼巴巴地看着本身的袍袖在赵白手里攥着,苦笑道:“便是北境出了事,现在寺人如果说了,便是泄漏边陲奥妙,陛下诏令五位出来,必定有所旨意,便是让寺人说了,又能说些甚么?”
不远处,盖勋望了一眼赵空,亦是朗声道:“臣附议!”
麒麟殿是天子议政地点,除了天子,便只要大将军、三公、九卿、诸卿能够入内议政,莫说孙原如许的二千石,便是大长秋赵忠如许的内臣已不得入内。
赵空站在两人身侧,半张脸忍不住抽搐起来。
“凉州子民于千里以外尤自强不断,以血肉之躯、铸边陲长城、阻蛮夷兵锋、悍兵器之利,目前堂之上满座二千石之重臣,不思守土卫疆而弃百姓于水火,安可!”
“兵者,凶器也。赵空晓得,可大汉两百年来丢了甚么?丢了西域、丢了玉门关、丢了水草风茂的河西,北有鲜卑屡越长城,西有羌人纵横凉州,留下的是甚么?是数之不尽的尸骨、是妻离子散的老弱。”
以他身份,并非不晓得大汉财赋如何,南阳郡号称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