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怕我?”
天下间有几人不识蔡伯喈?又有几人不识郑康成?
“文若兄多礼,孙原自便就是,无妨。”孙原点点头,又看向孙宇,“兄长,入内吧。”
“若只是名儒倒也罢了。”孙原不由苦笑扶额:“现在他们可都是我那位好兄长的掾属。”
赵空前脚走,郭嘉后脚便来了,看这几人模样奇特,便道:“如何,来了些名儒便将你们震住了?”
荀攸现在才得话头,本来听了郭嘉言语,当下便晓得这郭奉孝要坑本身,存了辩驳的心机,但是听了孙原的言语,不由失了这辩驳的心机。孙原深浅如何,他不晓得,他晓得的便是郭奉孝的心机平凡人测度不得。他虽是就着许劭话头布了一局,却也能当是一句戏言。一者郭奉孝非是闲人,信口便是打趣;二者魏郡太守孙原劈面在此,言语上需谨慎。便是以失了话头。孙原随后便将话圆了一圆,便让荀攸晓得孙原、郭嘉二者之间默契非常,何况孙原已是慎重其事,便难以推委了。
和好仍然是悄悄点头,虽说是被郭嘉坑了,却也晓得郭嘉下的决定绝对无错,也算心甘甘心。倒是荀攸笑了笑,拱手见礼,正欲说话间,便听得身边墨衣青年淡淡笑语:“恰是。”
许劭、许劭同时点头:“恰是。”
孙原淡然一笑,道:“公达先生一诺令媛,原信君必不相负。”——本是临时起意,亦算不上绝望,孙原话到了便是了。张角起事朝夕可发,颍川郡即将大乱,这“一仲春”恐怕便成了遥遥无期了。不过毕竟算是一个承诺,以荀公达身份,当也不至于毁诺。
“靖岂敢!”许靖连连点头,随后便瞥见了许虔、许劭、蔡邕、郑泰等人如众星捧月普通的玄衣公子。
路上天然不会闲着,孙原便问郭嘉“和阳士是如何回事?”。和好连续三声“公子”字字清楚,孙原与袁涣不聋,天然听得明显白白,不免心中有疑问。
许劭踏出一步,正站在郭嘉身前,笑道:“想不到奉孝竟与孙大人在一处,想来是成了魏郡掾属。”又瞥见了郭嘉身边的荀攸和和好,笑问:“公达、阳士莫非也是?”
“是。”孙原点点头:“大师走的时候公达先生尚未至此,想来不清楚此中细节。”
荀攸摇点头:“先生说如此场合分歧适他在场,便先行拜别了,若非攸当时与慈明祖父一同,只怕也不晓得蒯先生竟已经去了。”
“嗯。”孙原点点头,看看赵空,问道:“二哥一同去?”
郭嘉、和好、袁涣三人互视一眼,脚下微动,将心然模糊护在身后。
“攸自是不体贴。”荀攸微浅笑着,目光流转孙原身上,道:“攸想的,倒是为何大师要去而复返。”
孙原不由哑然。身前带路的荀攸天然闻声两人对话,当下也是忍俊不由,笑道:“不愧是郭奉孝,竟然能匡到阳士先生头上去了。”
两下一见礼,一世人便仓促奔正厅而去。
当下便由许靖打头,仆人一行行于道左,赵岐、孙宇并肩领头行于道右,一时候礼节持重,浩浩大荡进入庙门。
“心然?”
“嘉仿佛错过了甚么。”
赵岐不知如何来的兴趣,寒冬腊月里竟有如东风拂面,令许靖、荀爽大为惊奇。
郭嘉一愣,倒是好久才反应过来,微微一笑:“现在……倒是更加成心机了。”
孙原心中一动,看着荀攸眼神通俗,竟一时失了兴趣,不再说话。
毕竟,当年的荀公达仅亚郭奉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