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你的事情了。”郭嘉转头看向孙原,“你觉得如何?”
孙原托着腮,双目闭起,仿佛已经睡去。
同为杀人,郭嘉以法律杀,韩遂以谋反杀,即使皆为反贪,却决然不成同日而语。造反两个字,帐中谁挨上都是灭九族的大祸。
郭嘉坐直了身板,嘲笑道:“征北将军是帝都各派系的眼中钉、肉中刺。你现在想和青羽一道,不过是想证明,青羽和你一同都是反贼,想逼迫帝都闭幕北境军、免除青羽,乃至将征北将军府、魏郡太守府一并拆解。”
“我去办。”刘和点头。
“谋逆?谋反?”
郭嘉不由佩服,谁都晓得韩遂是逆贼,北境军中竟然无人能动他,即便他孤身一人。
刘和咬了咬牙:“算计得够狠。”
两人被赵云和公孙瓒一起送出大营,两百亲戍卫卫着两人一起奔回。
“贤人云:暴虎冯河,死而无悔者,吾不与也。必也临事而惧,好谋而成者也。郭君为北境智者,当知利、势二字,平凡人难以把握。”
韩遂晓得本身失算了,却还想看看郭嘉,或者说孙原,最后的底线。
“青羽是天子的人,你想让帝都中的谁动手呢?”
现在不但是刘和,关靖和鲜于辅也算是瞧得明白:孙原并未失智。
“韩某所求已然达成。”
不等去卑说话,郭嘉便已答道:“左贤王归去好生歇息,明日行征北将军必有回文。至于匈奴部的功劳,行征北将军府必会照实上报帝都。左贤王归去知会护匈奴校尉,联名上奏帝都便可。”
大帐以外,韩遂还在等着去卑。
“不答、不辨、不该,照实上奏。”孙原托着额头,“帝都如果想对我动手,也需考虑分寸,非论谁是韩遂盟友,都需求考虑落空北境军的结果。”
“去卑到底是匈奴左贤王,护匈奴校尉部和匈奴单于庭都需求去文书。最好是子谦以刘公旧部身份、奉孝以征北将军府名义,各自去书。”
“你写?”郭嘉内心一沉,反问。
他缓缓起家,去卑明显有些手足无措,也跟着站起了身。
去卑难堪笑笑,眼角却不经意望向韩遂。
除了赵云和公孙瓒,大帐中的每一小我都晓得韩遂现在真正的身份,是大汉的背叛,是十恶不赦的谋反大罪。
韩遂一向带着笑意的脸,俄然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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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北境出兵,必然程度上能够洗刷罪名。但是在西凉守势未止的叛军,可不像是要投降的模样。
韩遂直了直身子,再次望向孙原,直觉面前这小我仿佛变了一小我,阿谁失神、得志、失心的少年,仿佛一跃而变成现在模样。
除非韩遂有十成掌控此战孙原必胜。
刘和瞟了一眼郭嘉,心中暗道:韩遂谋反,此事北境不晓得,但是朝中已然了然。他如此行动,是为了和青羽绑在一处?若仅是为此,大可不必劳师动众远击千里。
郭嘉点点头:“既如此,明早将你的辞呈奏疏、此战军报一并回递帝都。”顿了顿,又冲刘和道:“侍中的细报还是要备两份,内朝一份,外朝一份。陛下如果心中无数,想保青羽也难。”
紧跟着大帐再度掀起,恰是左贤王去卑去又复返。
“郭君。”
他看了看面前这个睿智的北境谋主,摇了点头:“既已下了逐客令,韩某便不叨扰了。”
郭嘉未曾推测韩遂竟然以此为来由。西凉贪腐之祸连绵百年,世人皆知,但是为了保持西疆樊篱,这群赃官贪吏帝都不得不消,逼急了西凉豪族,便是西羌人杀进西凉、三辅,威胁长安的可骇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