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冲锋始于辰时三刻。颜良将鱼鳞甲的绦带又勒紧三分,带着十二名亲卫突入敌阵。他们的双弧盾上扎满箭矢,跑动时像刺猬在转动。黄巾军用上了武库偷来的大黄弩,三石弩机发射的铜矢接连贯穿两名卫士的胸甲,将人钉死在烧焦的旗杆上。
“黄巾贼贼,真是如狼似虎,逼得我等死地。”
西侧的文丑环境更加危急。固然他麾下的兵士在固执抵当,但面对黄巾军源源不竭的补给和兵力,他们的战线已经岌岌可危。黄巾军在西侧集结了多量兵力,轮番打击,全部西侧的防地如同一块摇摇欲坠的墙,随时能够崩塌。文丑奋力批示,但每一次反击都被黄巾军敏捷击退,情势越来越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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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退!”文丑带领着残剩的兵士后撤,腰间的环首刀如暴风般甩动,他的背后是满城的血海,火线则是更加澎湃的黄巾军,仿佛已经将这片地盘扯破成无数碎片。
疆场上的每一个刹时,仿佛都过得非常冗长。箭矢乱飞,刀剑交叉,血水染红了大地。颜良的四周,已经堆满了倒下的尸身,非论是仇敌还是己方,都在这片血腥的地盘上留下了他们的陈迹。战役还是在持续,鲜血与尸身交叉成了这片营地的气象,黄巾军的战旗在风中飘荡,而颜良的肝火,仿佛永久不会燃烧。
“颜军候,文军候,还能支撑么?”
都会的钟声敲响,沉重而悠长,仿佛预示着这场战役的冗长与艰巨,跟着血肉横飞的日夜,终究会带来如何的结局。
拂晓前的黑暗里,黄巾军祭出了祆教战鼓。三十面蒙着人皮的羯鼓震得地动山摇,那些吞符水的前锋双目赤红,竟用牙齿撕咬汉军伤兵的咽喉。颜良的坐骑被长戟刺穿马铠,倒毙时溅起的血沫糊住了他的窥孔。他扯下顿项盔掷向敌群,暴露充满燎泡的面庞,反手抽出备用的百炼环首刀——这是河间铁官特制的三十炼钢刀,现在刃口已崩出七处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