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楼上,一袭白衣若雪,高冠长衫,手抚素琴,一对剑眉豪气勃发。
大汉立国四百年,除却王莽、赤眉之乱外,内郡再无此等大乱,竟然需求北军和三河马队联手对敌。而现在,八州动乱,黄巾军囊括天下,即便是平生无败绩的皇甫嵩,亦深觉劈面而来的腥风血雨。
荆州庞家、蒯家天然不是知名之辈,但这等战略只怕是他们想不出来的,不敷一日便想出“竭泽而渔”这等体例的,绝非主掌政务的孙宇,必是出自旬日平贼寇的赵空。
卢植捋髯一笑,淡淡道:“二位中郎将,莫非未曾看出此中关窍?”
皇甫嵩望着两人,内心里蓦地间一股同病相怜之感,面显哀思之色,猛地一拳重锤直砸身前案几:“天下局势至此,朝中这帮人仍旧争权夺利,悲其不争至此!”
马车中李怡萱悄悄翻开帘子,笑道:“想不到郭君于乐府之道亦有所悟,妾身更有几分尊敬了。”
皇甫嵩皱了皱眉,虽晓得此中关窍那边,却总感觉有那里说不出地忧愁,便是他也在一时之间不知那里错了。
荠麦之茂,荠麦之有。君子之伤,君子之守。”
卢植笑了笑:“天子刚颁了圣旨,当今的大汉北军已经不止五校了。”
义真,你终究来了。
琴音戛但是止,那白衣男人缓缓起家,一双星目朗朗,微微侧脸看来。
“朝廷重设了北军八校。”
皇甫嵩看着那卷黄绢,手指动了动,却不敢伸手去接。
朱隽拱手褒拜:“本府见过左中郎将。”
曹寅的奏报最后一处便是恳请天子批准南阳自行募兵,都尉赵空以为南阳能够自行安定南阳黄巾之乱,但三千郡兵远远不敷,大汉自光武天子复兴以来,但有兵事皆行募兵制,此举并不冒犯大汉律法。帝都的批复超乎三位中郎将的设想,同意了南阳郡的恳请,同时从西园拨出千匹良马觉得军需。
华歆此时如果在步队里,听了这话只怕要哀叹三声,一身名誉如他,竟被一后生小辈如此看不起,不如找块豆腐撞一撞。
两人展开竹简,细细读了,面色各不不异,唯独到了前面,却皆是变了色彩。
大汉自光武复兴以后,门阀世家林立,寺人、外戚、后宫接踵在朝,来往交叉,而陷皇权于分崩离析。如同经学上,前赴后继的古文经学家建议对今文经学桎梏的打击,皇权失落的事情总有人想要去挽救,这些人就是士人。而反击这些士人的首要事件就是经历两次的“党锢”。
一时候,支撑危局的三位领兵中郎将竟齐聚一处,在他们四周,是大汉最精锐的六万雄师。
皇甫嵩晓得,能做到这四个字的除了当年与高祖并争天下的霸王项羽以外,唯有世祖光武天子刘秀。
“厥后者可畏矣。”朱隽赞叹一声,又道:“南阳本为承平道堆积之地,孙宇已算得上是沉得住气,东北五座县城被攻破,却仍能挽聚流民,恪守宛城。南阳黄巾军传闻已有二十万之众,除了开端所克五城以外竟然不能撼动南阳分毫。南阳本为富庶之郡,黄巾军本无补给,便是拖亦是能将黄巾军生生拖垮。”
皇甫嵩的战马仍在数十丈以外,卢植的脚步便已吃紧奔了出去,朱隽笑了笑,他与皇甫嵩与卢植都不熟谙,却并未游移,缓缓跟在卢植身后。
“他还不晓得张鼎的身份,那很难说。”郭嘉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仿佛魏郡的局势并非危局。
“习习谷风,以阴以雨。
之子于归,远送于野。
年纪逝迈,一身将老。
朱虚白楼,当世传奇之地。
皇甫嵩不由惊奇道:“本府方才拟了几条奏疏,此中便有恳请西园军需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