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从他的话语入耳出甚么,心中一惊,蹲在地上昂首看着他,低声道,“你将此事奉告了他?”
南三厅当中最大的厅落,一个红纸黑字写下的寿字非常显眼,而此地来往的丫环仆人,多到了极致。
余启轩话语中蓦地带上了一种凄厉,颤栗的手指指向余生,又仿佛指着余生背后泛博的余府,“你说,他就能做下那种事,反而孑然一身,能够不管不顾,我为何不可,为何……”
“去账房取三百万两银票,就当作是是我余府对军中将士的一点情意!”
而在离余府不远处的街道上,一人手持拂尘,固然看起来走得极慢,身影闲逛之下却看之不清,竟又是一名修道者。
而余府当中,恰是热烈之时,前厅当中,宁王一人上坐,下方顺次坐着十数人,除了江宁府主钱晟,另有这城中其他两家的家主。
把握着江宁府大大小小钱庄的顾家家主,顾连城,另有把握着城中赌坊,酒楼,舞肆,地产的冯家家主,冯岳。
“江宁府主,钱大人到,带金缕蚕丝九两,河阳海参九只,金银金饰各九箱。”
余安临快步走上前去,带着身后几人膜拜叩首,“草民余安临,见过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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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生好似满不在乎,道,“你不是说了,有些事必定没法窜改,你我不过要学会接管……”
钱晟仿佛与余安临干系颇好,不但带了如此多的贺礼,就连这贺寿之言,也说得亮亮堂堂,极其诚心。
不明白一贯听话的余启轩,竟会将此事奉告余安临,余生竟也兀自端起酒坛,喝了一口,苦涩幸辣的味道让他咂咂嘴,接着将酒坛又递向余启轩。
宁王回身看着余安临,道,“你余家富可敌国,我军中饷银无多,本王此次来也未曾带甚么金银财物,可莫见怪!”
“她能应下此事,你也应当欢畅才是,毕竟大娘无儿无女,婢女在府中长大,能得此成果已经比别人好过万倍……”
也只要余福在那边汗颜,好言相劝将这些人迎了出来。
余府大门外等着给余家老爷贺寿的人翘首张望,也有人相互扳话,混乱的声音让此地氛围更浓。
他们谁也没有重视,就在这北院配房以外,一道青衣花边的身影,躲在暗影之下,身形颤抖着,垂垂隐没进此处。